第五十章
吴冬艳凑近林舒月:“等会要是打起来,你把这个人废了。”
做了多年刑警,吴冬艳可太知道这些男人对女孩子的恶意了。像何总这样以作践女人为乐的人不在少数。因为身份原因,她没有办法对那些男人怎么样。
但今天可就不一样了,能够到这里来消费的,个顶个的都是禽兽。一会儿要是乱起来,一个人出点什么意外可太正常了。
林舒月朝吴冬艳点点头,说实话,她也是这么打算的。
活了两辈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对她抱有这种觊觎之心呢,实在是,该死。
何总跟刘子中聊了一会儿,已经等不及了,就先走了。
刘子中脸上还带着笑容,但一转头,就看到这四尊女煞神,脸一下子就绿了。
作为四人中年纪最大的人,何玉玲只是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刘子中:“走吧,进去吧。我们要去三号楼,记住了?”
刘子中真的觉得自己命苦。平白花出去几十万不说,还要带着这几个人上那栋他去了一次就不想去第二次的楼。
但被四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刘子中心里再苦也不能说出来。
一行五人先去主楼。主楼的装修跟海天会所差不多,都是一样的金碧辉煌,但里面的服务员不论男女,相貌都属上乘,要林舒月来说,这些服务员的相貌放在上一世的娱乐圈,是能吊打许多从某韩流水线上制造出来的爱豆的。
一楼是登记的地方,但登记台的另外一边是个台球室,许多爱好台球的男人拿着球杆你一球我一球的打得热火朝天,赢了一球,便有身边的美女奉上一个香吻,若是输了球,身边的美女便跳舞的跳舞,唱歌的唱歌。
场面极其热闹,又及其荒诞。
林舒月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戴着眼镜,身材保养得十分不错的男人身上,他通身是名贵的西装,手上戴着的是一块上千万的名表,身边带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她二十多岁,长得极其漂亮,她略施粉黛的站在那里,便将台球厅那一边的所有女生比了下去。
叶雪玉凑到林舒月身边:“那个女人,叫做白选婷,是前两年的香江选美冠军。但她不是香江人,而是鹏城本地的,当时她得了选美冠军时,所有人都觉得她会像以前所有的选美冠军一样进娱乐圈,大陆这边的报纸狂吹了她在香江的人气,跟受到的青睐。”
“但奇怪的是,从得了选美冠军以后,她就从大众的视野里消失了,没想到她跟在了覃达的身边。”叶雪玉十分唏嘘。
美女谁都爱看,白选婷的美是清冷的,是超凡脱俗的,她就站在那里,不动不笑,就好像自带了一身的仙气,她若是穿上白色古装,说她是天上下来的仙女也会有人相信。
当年大陆各地喜欢白选婷的人不在少数。白选婷的消息现在还时不时的会在三流小报流出,每当这个时候,三流小报的销量就会飙升一个台阶。
“她多大?”林舒月小声
地问。
“选美的时候好像是十五岁吧?”叶雪玉也有点不确定。
林舒月嗤笑一声,十五岁选美,选美结束就销声匿迹,现在两年过去,她最多也就十七。华夏法律规定,十八岁才属于成年,现在白选婷还是个未成年呢。
覃达都多大了?他就算是跟荀恒一样大,今年也四十二了,当白选婷的爹不过分吧?要是放在古代,男人十来岁就结婚,他都能当人爷爷了吧?
“不要脸!真恶心。”林舒月道。
刘子中这会儿已经从前台那开了一间三号楼的房,正朝着林舒月她们这边走,正走到林舒月这边时,门口来了一群人。
林舒月等人望去,为首的,是荀恒。
林舒月挪动脚步,靠近吴冬艳:“冬艳姐,荀总怎么来?你们的计划里有这么一环?”
吴冬艳摁了摁耳朵上的耳钉,道:“杭队说,荀总之所以会过来,是他们收到线报,覃达有一个武装保安队。光凭咱们四个,是没有办法完成这个任务的了。”
“荀总是把咱们的人带进来的。”吴冬艳脸色严肃。
武装保安队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是覃达的保安队里有热武器!并且今日的联合行动,是在覃达的犯罪证据已经确凿的情况下发起的。她们四个的到来,是为了让这份证据更加的充足。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发现覃达有武装保安队之前,她们的作用很大,但在发现这件事情后,她们的重要任务就变成保护好自己。且不需要别的物证或者视屏证据了,光他非法持木仓这一点,就足够让他吃十次八次的木仓子。
林舒月的目光隐晦地朝大厅四周站着的保安看去,他们的胸前、腰间确实有不规则凸起。
还不等林舒月细看,吴冬艳又在她耳边小声地道:“杭队还说,他们决定在现在逮捕覃达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今晚覃达准备在三点时惩叛徒,并且他要把三号楼里的姑娘全部弄死。”
林舒月脸色大变。根据他们的调查,三号楼里的姑娘,保守估计就有二十个!二十多条人命,覃达说弄死就弄死了?
“查醒他了?”醒在军警界,尤其是警界,是个行业黑话,意思就是打草惊蛇。
吴冬艳严肃点头:“大概率是的。”这十多天来,荀恒也好,警方也好,都对望江别墅多有关注。覃达能够在望江别墅开这种地方长达数年不被举报发现,肯定是有别的消息来源。
他会醒在警方的意料之中。只是警方没有想到覃达会这么的疯狂。就是冒着这样巨大的风险,也要拉那么多人下水。
林舒月的目光落在覃达的身上,覃达刚刚赢了一个球,正捏着白选婷的下巴亲吻,他周边的人有的在起哄,有的也来了兴致,也不管身边的女人是谁的伴,抓过来便亲。
有的人眼尖,认出了荀恒,叫了覃达一声。
覃达皱着眉,十分不高兴地松开白雪婷的下巴,把球杆丢在一边,从台球厅走了出来。
白选婷在覃达看不见的角落,用手
狠狠地擦着嘴唇。
覃达带着他的一众狗腿子走到了荀恒的对面:“荀恒,好久不见啊,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儿来了?”
荀恒看着一脸纨绔之相的覃达,他实在是无法把想在的他跟当年和他一起打架,一起谈理想的那个覃达联系在一起。
“覃达,你怎么变成了这样?”荀恒的话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凝重。
十多天的时间,足够荀恒把覃达这些年做的事情查个底朝天了。之前荀恒不查,是因为覃达跟他一起长大,他对覃达的印象始终停留他们小的时候,他一直以为覃达就算是变了,小时候受过的教育是留在骨子里的,他做不出违法乱纪的事情。
直到调查覃达的资料摆在他的面前,那一晚,他一夜未睡。
从把覃达的资料递交到首都,首都再派遣调查员下来的这段时间,荀恒无数次想要到覃达面前,问问他,他怎么就选择了这条路。
荀恒的这句话,让覃达愣了愣,而后他忽然笑了出来,且笑声越来越大,接待大厅都安静了下来,他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接待大厅,终于,他笑够了,他擦了擦眼角留下来的眼泪水,终于开口:“荀恒,恒哥,你这句话说得好好笑。我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不知道吗?”
“你是荀家的小公子,你想要做生意,你家的人就全力支持你,你钱不够,他们就把省了多年的钱拿出来支持你。你做生意需要打通什么渠道了,都不用你开口,你的父母爷爷甚至大伯二伯就会给你把路铺好。所以你顺风顺水,想开报社,报社就红红火火。想做房地产公司,就有无数的好地皮供你选择。”
“我呢?明明我们小时候家世差不多,你爷爷是元帅,我爷爷也是元帅。你凭什么比我强?哦,是因为你爷爷聪明,于是他在十年动荡时能全身而退,还让你的父辈在各种职位上更上一层楼。我爷爷呢,他固执,一根筋,被人抓住了把柄,下放到了大西北,我的爸爸叔叔们跟着被连累,于是死的死,逃的逃。后来他平反了,我活着的爸爸辈的人身体也大不如前。”
“平反后的他们回到了原来的岗位,但也没用了,我爷爷退下来了,他们没有上升渠道了。越往后,我们的差距就越大。就拿现在来说,你们一家子,都在华夏的上层社会活跃着。我们覃家呢?你仔细想想,谁身居要职啊?”
“我呢,当初被你们家保了下来,我就像个小跟班一样跟你去了大西北插队。有人跟你闹矛盾了,我在前面帮你冲锋陷阵,谁让你不舒坦了,我大半夜的不睡觉都要去帮你套麻袋。”
“恢复高考了,你没考上大学,你不想复读,所以哪怕我已经拿到了平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也得在父母的逼迫下放弃读大学,跟着你从北方来到南方闯荡。”
“你说你想当记者想开报社,所以我明明不喜欢这种奔波的日子,我也得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因为我们家需要你们家。”
“你一直问我,怎么和你疏远了,我们能不疏远吗?我不用在你身后给你当小跟班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