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染哥你回来了,诶?时星哥也在。”
路漾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好久不见啊,时星哥你咋又瘦了。”
沈时星笑了笑:“也没瘦多少吧。”
“比上次见你确实好了一些。”
路漾凑过来,摸索着下巴,边观察边评价:“气色也好了一点。”
“诶?”
路漾直起身子:“你是来陪我们试训新中单的吗?”
沈时星点头。
“太好了。”
路漾道:“你快劝劝队长,不知道他哪门子鬼迷了心窍,非盯上XY那个中单。一想到以后台下全是他的老婆粉我就头大。”
沈时星:“为什么啊?”
路漾思索了一下:“就......本来该是重振xx荣光我辈义不容辞啊SEA加油啊什么的,等他一来,就变成亲亲老婆我爱你,一点电竞氛围都没有了。”
沈时星失笑:“夸张了吧,以前XY的比赛也没有这种灯牌啊。”
路漾嘟嘴:“反正都是叫他老婆,差不多。”
沈时星拍了拍他的肩膀:“Night的实力你也是知道的,队长选他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好啦,不要对别人偏见这么大哦。”
顾垣也是这么说他的。
路漾表面应下了,内心却更加不舒服。
他心道一定要给Night一个下马威。
目送路漾走进训练室后,沈时星突然侧过脸来:“随染。”
随染:“诶。”
“我还挺想见见Night的。”
沈时星笑:“你信吗?来自同性恋的直觉,他八成也喜欢同性。”
嗯?
随染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苏折夜也喜欢同性。
那等熟起来后,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向他问问自己和沈时星的事情了?
-
试训很顺利,接下来的全明星也很顺利。
今年没有夏季赛,所以休赛期很长,随染也继续厚着脸皮住在了沈时星家里。
沈时星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好了很多,随染便以为一切都会这么继续顺利下去,直到两天后,谢韶川的一个月忌日。
毕竟是朝夕相处的队友,SEA所有人都去祭拜了。
随染开了辆车,沈时星一袭黑衣端坐在他的副驾驶室。
那清隽文雅的侧颜没什么表情,也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是随染和他说话时,还是会有微微的走神。
谢韶川的父母已经来过了,墓前摆放着鲜艳欲滴的花。
SEA几l人也纷纷上去送了鲜花,路漾拿了一张舞姬冠军皮肤的画——是粉丝画给谢韶川的,边絮叨着,边烧给了他。
SEA俱乐部没有出讣告,因为谢韶川之前提过,如果他出意外了不要告诉他的粉丝,不要让他们难过,就说他出国留学去了。
明知
道瞒不了多久(),但黄和然还是遵着谢韶川的遗愿△()△[()]『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发官博说他退役出国了。
祭拜结束,顾垣拍了拍随染的肩让他照顾好沈时星。
“一起走吗?”
随染问沈时星。
沈时星:“等他们先走吧。”
两人目送SEA其他人上了大巴车,等车子驶出去后,沈时星好似失去了全身的力气,面色骤然变得苍白。
“随染。”
他放轻了声音:“你再陪我......去看看他吧。”
于是随染这才知道,这些日子的一切都是假象,也许沈时星确实努力在走出来了,但他没有成功。
看着男生伏倒在墓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随染心也跟着碎了。
墓碑上的照片是沈时星选的,去年谢韶川的定妆照,英朗帅气。
配的字还是谢韶川生前玩游戏时说过的,如果死了后就给自己墓碑刻上——攒钱买复活甲ing...
这么幽默又有魅力的一个男人,就从他们的世界消失了。
但好在,虽然沈时星哭了个天昏地暗,回去后也消瘦了好几l斤,但没有再提轻生的念头。
随染还是住在他家里照顾他,只是沈时星现在不想再强撑了,便没有了前阵子的生机和活力,同他说话会时不时走神,胃口也没有之前好。
随染去问了顾垣,两人带着沈时星去看了心理医生,确诊是轻度抑郁。
而且更大的问题来了,休赛期很快结束,随染必须搬回基地。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两天晚上都没有睡好。
临走前一天夜里,卧室的门从内打开,而随染还在愁沈时星的状态和病情,没有听到动静。
“随染。”
随染一怔,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随染。”
沈时星又唤道。
随染立刻“诶”了一声,看去。
他蹭得从沙发床上跳下来:“你怎么出来了?不困吗?”
沈时星笑了笑:“不太困。”
“你怎么了?”
他抬手,抚了抚随染的脑门:“听着你在外面翻来覆去的,你也有心事吗?”
“有啊。”
随染长叹了口气:“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家里。”
沈时星:“啊?”
随染也觉得自己这话有些露骨,但大晚上的,他又着急了那么久,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在家的时候你都不好好吃饭,我走了以后你咋办嘛。”
“我......”
沈时星也没想到随染这两天闷闷不乐的原因是这个,呆了两秒,而后小声道:“我......我有在好好吃,我就是吃得不多......”
随染攥起他的手腕:“你看看你都瘦成这样了还说在好好吃!你也不爱出门,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一个人不得闷出病来。急死我算了。”
“......”
() 沈时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空气陷入了安静,只有夜风吹过枯枝、在窗帘上投下的张牙舞爪的阴影。
“那我......”
沈时星抿了下唇:“我努力多吃点。”
随染脱口而出:“你拍给我。”
沈时星一愣:“什么?”
“你拍给我。”
随染重复了一遍:“我要监督你有没有按时吃饭。”
话出口,他自己先紧张了,因为他也觉得这个要求有点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