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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行说:“差点砸着头。”林以然刚才要不是躲那一下就真砸头上了。她摇头说:“没事,就砸的一下疼,现在没什么感觉了。”邱行眉头还是皱着,说:“车上有酒精,等会儿擦一下。”“好。”林以然点点头。邱行主动叫人下来帮忙,还让人别松手砸着他,转头把人家肩膀给砸得紫了一大片。林以然穿着吊带背心,坐在中间,侧对着邱行。邱行坐在驾驶座上,手上拿着医用棉签和酒精,在帮她擦肩膀。林以然把t恤脱了,不然扯着脖领更不好看。她皮肤很白,耳后线条以一个漂亮的弧线延续下来,脖颈很细又长,微微垂着的时候显得偏瘦。邱行心无杂念,眉头一直拧着,表情很凶。“对不起啊。”邱行说。两人这时离得挺近,邱行神经粗,林以然是女孩儿,没他那么粗。这时林以然微微有些拘谨,没有抬眼,长长的睫毛向下遮着眼睛,只说:“真不用……”“赖我。”邱行说。林以然不愿意听他道歉,摇了摇头。“别动。”邱行皱了下眉说。他说话时气息碰到了林以然耳边的头发,碎碎的头发刮在脖子上,林以然微微地缩了下肩膀。邱行手上动作停顿了下,这时才发现距离有些近了,接着往后让了让,拉开距离。“行了。”邱行说。“好……”林以然眼睫轻颤,低声说,“谢谢。”邱行推门跳下了车,去扔垃圾。林以然用这个时间找了件干净衣服套上,穿好了邱行才上来。◎“你要让你的人生按照原路走,不要掉下来。”◎当天晚上,林以然的肩膀高高地肿了起来,最中心泛紫,在她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一夜过去,第二天早上看着更严重了。这一夜林以然都不敢压着伤的那侧躺着,不过倒没有影响睡眠,不碰到的话不疼。她醒了一下来邱行就问她:“怎么样了?”林以然拨开领子给他看了一眼,这看起来比邱行以为的更重。邱行皱着眉:“你确定骨头没事,是吧?”“嗯嗯,确定。”林以然放开衣服,说。她刚睡醒头发还是散着的,她拢了拢头发,头发大多归顺地披在背上,却也有少数稍显毛躁,让她看起来像带着毛边,给人一种温暖而干燥的柔软感觉。“只是看起来严重,其实不疼了。”林以然说。这件事很快过去了,毕竟本来也没太严重,一点皮外伤。然而涂酒精那片刻微妙,却一直延续了下来。这个车厢里原本没有太重的性别界限,平时他们相处邱行也不是很计较林以然是个女生,一些肢体接触不可避免,两个人都不介意。可自涂酒精之后,距离似乎逐渐拉开了。这一点更多体现在邱行身上,他像是突然记起了林以然是个女孩儿。比如之前他有时短袖脏了就当着林以然面换了,现在会在换衣服之前先说一句:“我换件衣服。”林以然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还愣了下,之后背过身去,说:“好的。”再比如林以然下车没处落脚时邱行也不再搭手了。毕竟像之前那样托着腿把她兜下来,也可以算是抱了。现在邱行最多能伸手让她借个力。类似这样刻意避着的时候不少,加上邱行多数时候的冷淡语气和没有表情的脸,就让他看起来更冷漠,有时避开的动作明显,甚至会显得有些嫌弃。出于当时邱行的气息扑在耳边带来的异样感,刚开始林以然默契而平静地接受了邱行拉开的距离。可几天下来,当邱行表现得越来越明显,林以然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了令邱行不高兴的事。在这种莫名的气氛里,两个人相比之前的熟悉和不自觉的亲密,变得疏远了一些。……今年雨水很大,路上经常在下雨。这也是为什么邱行每次都要费劲把车用苫布盖好。如果一直是晴天的话可以不用这么麻烦。下雨了会让车变沉,过秤可能会超重。这天中午他们停下来吃饭,再打火时车怎么也打不着火了。停的这个服务区又是个小服务区,没有修车点。邱行这辆破车经常在路上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加上平时在林哥那修修补补,邱行脑子聪明,什么都过一遍就记得住,基本的问题邱行都懂。邱行拿了工具箱下去,一边和林哥打电话一边动手敲敲打打地拆卸。林以然在旁边给他递工具,邱行指什么她就递过去什么。“嗯,不是后桥的事,后桥的事我能打着火,我现在就是一点也打不着。”邱行跟电话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