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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行拜师礼、尊他为师,才是对赵山长倾囊相授、尽心传技的报答。

陈松意抬头,她听母亲说过,兄长求学,一开始是在个老童生家中启蒙,然后去了县学。

他的第一份拜师礼就是送给县学的林夫子,陈母还去镇上裁了布,给夫子做了一身衣裳、一双鞋。

夫子惜才,才在这个弟子与乡试失之交臂后,把他推荐去了沧麓书院,送到了赵山长面前。

兄长的这条青云路,离不开这些师长的引领跟支持,而且也不是规定说他这辈子就只能有一个老师。

就是事情发展到这里,陈松意不免想起当初救下付大人时,自己想为兄长出仕做铺垫,把他的名字塞进了锦囊里,给他定下了又一位“恩师”。

这还是没算上在原本的轨迹上,他那位真正的人生导师兼岳丈——当朝首辅刘相公。

都算上的话,他就有四位老师了,自己却没有,唯一的一个还是向第二世“借”的。

陈寄羽听妹妹似乎低声抱怨了一句“老天爷不公平”。

要是他们两个能匀一匀,互相补一补就好了。

……

船从旧都回来,一路顺风顺水。

而停船放人的第一站,自然还是桥头镇。

尽管上一次来,众人都对这里留下了深重的阴影,只觉得这辈子也不再想踏入登辉楼半步,更不想再在餐桌上见到蛇。

但这一次,看到白日的桥头镇,见到那些挤到码头上来迎接他们的百姓,众人的心理阴影还是稍微褪去了一些的。

桥头镇的百姓很是激动。

他们知道,本县在沧麓书院就读、这次去参加了乡试的几个学子全都考中了!

不仅如此,陈寄羽还夺得了乡试第一,是他们陈桥县开天辟地头一回!

因此,所有人都想过来看看这位陈解元,让自家孩子也沾沾他的文气。

“据说陈解元也是从咱们县学出去的,是林夫子教的!”

“你看,他这不就朝县学去了?”

他们县学今年也有不少人去考,不过只考中一个。

原本以他们县令公子的能力,应该也是能考上的,不过他运气不好,在登辉楼被袭击的时候被那蛊女操控了,从二楼摔下来,眼下还昏迷着。

这场发生在一个月前的动乱,并没有给镇上的居民留下太多的阴影。

甚至到现在都还没人知道太多内情。

只有说起郭衙内,才有人压低声音道:“我家二嫂在县衙后院帮工,她悄悄跟我说镇上的大夫去看过,说郭衙内就算醒了也是个瘫子,脖子以下基本没有感觉,人算是完了。”

因为两个主谋一死一瘫,胡三婆受到反噬,瞎了两只眼睛,还被刺激得半疯,而剩下的刘氏也还在昏迷中,被监视着,所以风珉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这是往深里查,还是容易牵扯到陈松意。

按照元六的说法,她在里面掺和的不止一脚。

反正,他对郭县令的要求就是你儿子不醒我就不追究,毕竟他这样也逼问不出什么。

“可他要是醒了,你就完了。”

于是,哪怕夫人哭得再厉害,郭县令也是狠下心不去请大夫。

他宁愿儿子一辈子不醒,也不想让他醒来,给了风珉牵连到自己的理由。

现在,看到陈寄羽高中解元,平安归来,郭县令就放心了。

这一次,赵山长没有留下来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