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是巫祭大典,整皇城严阵以待,入戒//严状态。到处都是正在排查的卫戍兵。
皇子府里,廖管家闻声而来,神『色』疑『惑』:“殿下怎么宫里回来了?”
早前他们收到消息,说殿下的白发是恢复目力的副用,故此没有再多此一举询问。
宗洛明显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有些事需要处理,你随我来。”
他径直到书房里,取出回寒门关带回来的大夏龙雀,郑重地托付给廖管家:“五皇子若是来了,记得这交给他。”
“府里这些东西,未来都留给宗瑞辰。余的分给玄骑的兄弟,再多了交给国库。”
“府里的下人,有卖契的都契还给他们,适龄的务必帮忙相好人家,月俸都按平时主动辞的给。若是兵,家无小的,银钱补贴多些。”
宗洛一点一点交代。廖管家越听越不对经,颇有些心惊胆战。
这怎么有些托付后事的感觉了呢?
他惊疑不定,正想开口问,宗洛却道:“我知道先想问什么,不必问了,待今日过后,该知道的都知道。还有这”
白衣皇子摘下的腰牌递过去:“这给叶凌寒,让他到城北去。”
不得已,廖管家只好揣着满腔疑问,领命而去。
书房再度恢复了静寂。
宗洛站在这里,沉默了半晌,书柜的暗格里拿出一盒子。
盒子里,那枚仙丹依旧静悄悄地躺着。
他拿起湛卢,佩在腰,将盒子拿好,深吸一口气,推门离去。
今日过后,他应该回不到这里了。
不管是裴谦雪还是虞北洲都已经很直白地告诉了他中利弊。宗洛既然选择不撞南墙不回头,等脑子冷静下来后,自然也应该好好交代清楚这些后续。
待走到三皇子府门口的时候,宗洛见到一许久都未能见到的人。
紫衣质子站在府前,看到他来,面容似悲似喜:“殿下你也要赶我走了吗?”
方才宗洛让廖管家送去的令牌,曾经是叶凌寒梦寐以求的东西。
大渊皇城定时定期都有派往他国家交易的商队,卫国也不例外。
叶凌寒先前在各权贵之周旋了这么久,为了不过是这块令牌。有了这块令牌,他能悄悄跟随商队回国。
只是能『插』手商队的权贵,心里...
都门儿清,不可能担下这一国质子偷偷送走的风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等到他失去一切希望的时候,这块令牌却又到了他的手。
明明应该狂喜,叶凌寒心底却升起浓浓的恐慌。
宗洛哭笑不得:“别想太多。”
“大渊马要攻打卫国了,你难道不想在此之前回去一趟吗?”
他避开了叶凌寒的眼神,若无事道。
不管虞家干过多少坏事,至少虞家的确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
虞北洲灭了虞家,宗洛无可说。
只是叶凌寒为卫国太子,虞家目前唯二流落在外的血脉,他也想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再说了,卫国大渊是肯定要打的。现在大局已定,叶凌寒回不回去都无力回天,不过让人心底不留念想,悔恨终罢了。
“难道你不想回去吗?”
这句叫叶凌寒顿在原地。
回去,叶凌寒当然是想回去的。特别是在这关头。
但是他在心里早已认定了要效忠三皇子的前提下。
“再者,算回去了,也随时可以回来。”
宗洛宽慰道:“你已经是我的家臣,皇子府有你的一席之地。”
叶凌寒直觉有些不太对劲。
往常殿下虽然待他好,但也未好到这种地步,好像本应对另外一人的好转移给了他。
然而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力太大,以至于叶凌寒没有丝毫心情注意这些本该深思的细节。
“那”他忽然开口,叫住前面的人。
等到白衣皇子侧,叶凌寒才攥紧拳头道:“殿下是要去哪?”
他本无权过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如今不开口,好像再也没有机了一眼。
宗洛笑了笑,笑容如同千山暮雪般缥缈:“去做一件我应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