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方面费薄林是不担心的,温伏不护食也不懒,有的吃会分享,有活也会立马上,唯一不让人放心的就是不怎么吭声,如果节目组后期要靠制造不友好的噱头来搏关注,最有可能从闷不做声的温伏的身上剪辑下手。
他的性格不适合真人秀,如果不是资源置换的人情债,Stella绝不可能同意让他参加黄台的户外综艺。
看温伏整个人从头到脚都不怎么有精神,费薄林没忍住上头摸了摸他的头发——很奇怪,费薄林用微博关注过很多温伏的跟拍站子和线下粉丝,她们对温伏的印象无一不是认为温伏的头发又黑又硬,提到自己的线下经历,每个人第一反应都形容温伏是个顶着一头粗黑头发的炸毛小猫。
可费薄林记得温伏的头发很柔软,十年前如此,十年后的现在也依旧这么觉得。
乱是乱了些,但很好摸。
他克制地摸了一会儿,认为时间差不多了,轻声道:“等你回来……我们就搬家。”
新家短时间内规划不出来,先搬回费家的庄园好了,费薄林多年来一直有意地忽视那个地方,把它放在那里不管不问,那么久没回去,光是找人打扫收拾也得要一两个周。
刚出云河颂没几分钟,秘书打电话过来。
彼时费薄林刚上车,还操心着温伏第一次上真人秀的事,心情不是很好,接起电话的语气也低沉沉的:“怎么了?”
“费董……”秘书顿了顿,如实汇报,“许威下午又过来了。”
这次许威学聪明了,守在费薄林公司楼下,专挑着费薄林走了以后进去闹,保安一来赶他就跑,跑累了再让人拎出去,总之不图讨个好处,就为了鱼死网破,把工作地点搞得乌烟瘴气,专给费薄林添堵,还放言“报警也没用”,他要是进去了,就换自己爹妈来闹,爹妈进去了,还有个姑姑许琳。
许威有胆子把许琳搬出来,那就是触费薄林的逆鳞。
费薄林本就不太明媚的神色又暗了一层,声音也随之冷淡不少:“他既然不满意,就把房子也收了。这个月之内赶出去。告诉他还有下次,店面也不用留了。”
许威这么多年肆无忌惮地闹,到底是仗着费薄林顾全费家的体面,以为他不会把事做得太绝。一别数年,许威从除了上次在公司见到费薄林,更早以前就是对方才读大学那会儿。
经年不见,没亲眼目睹费薄林是怎么一个人在国外长大的,许威还以为费薄林还是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敢拿他们许家人怎么样。毕竟费薄林掌握费家经济大权架空费家原本的产业后,面对许家人也只是轻飘飘地让他们滚蛋,没有下过死手去折磨。
从庄园搬到阴湿的小房子,还给了一个店面保证他们的经济来源,比起当年许家人对费薄林母亲做的,简直不值一提。
可见人这种东西,大多是贱皮子,苦头吃得不够,就不会懂得死心。
节目组扛着设备仪器来到温伏家中拍摄时是上午十一点,费薄林充分了解对方的拍摄需求,昨晚专门空出一个小型行李箱,让温伏在导演组上门拍摄时,收拾那些不太重要的生活用品,以作剪辑素材。
综艺的总导演姓刘,先所有人一步到了拍摄区,早上过来跟拍的是执行导演,姓李,组里都喊“李导”。
按理这样的综艺拍摄,艺人出发前的收拾时间,是少有的每个人的独立播放部分,不需要跟任何其他成员争夺存在感与亮点,在镜头下只要幽默风趣一些,节目播出伊始,就能给自己吸引观众。
收拾行李这种事,最忙碌杂乱,同时也最好给自己找话题。
然而一切都被费薄林安排得规规矩矩的温伏,需要自己梳理进李箱的物品,只剩牙膏牙刷和手机充电线。
得知拍摄时间有整整一个小时的温伏,望着那三个井井有条的行李箱,陷入了无助的沉默。
于是在节目组的注视下,他像树獭过街一样,一只手就能拿完的牙膏牙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