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此事朕意决,你不必再多言!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即可,其他事无需你『操』心,朕自有主张,退下罢。”
无法,索额图只得咬牙告退,却并未回自己家,而是去他嫡兄噶布喇的府上。
“大哥,咱们家得尽快再送一个姑娘入宫才行!”
噶布喇一愣,“你突然这样急作甚?”
“大哥有所不知,弟弟才从宫里出来,皇上将仁孝皇后留下的奴才都从太殿下身边撵走!”
“什么?怎如此?那可都是仁孝皇后留给太的心腹啊!”噶布喇大惊失『色』,“后宫那样的地方,没有心腹保护太殿下可怎么办呢?皇上怎如此?”
索额图也一改先前在宫里的强行淡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屋里来回踱步,急得团团转,“皇上这是打定主意想要将咱们家与太殿下之间的关系拉远一些!太殿下年幼,常年只出入后宫,咱们本就鲜少能够与他接触到,有那些奴才在身边还能够常提一提咱们,如今可好……”
“宫里还有一个熙贵妃杵着笼络太殿下,再这样下去不出两年太殿下就该将他的皇额娘和咱们这个母族给淡忘!大哥,咱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尽快再送一个姑娘进宫,好歹要将太殿下的心给拉回来,不能叫他忘赫舍里氏!”
噶布喇却无奈,“家里大的一个姑娘等着过完年也才十岁,这怎么送进宫?明年的选秀是不成。”
“明年不成那就还得再等三年?不行,间拖得太久,到那太殿下早就被熙贵妃彻底笼络过去。”索额图连连摇头,思忖片刻,一咬牙,“咱们去找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本就对熙贵妃心存不满,先前又因她……如今太皇太后必定是不愿意见熙贵妃舒坦的,能够找点不痛快也好,只要太皇太后愿意将咱们家的姑娘接到身边养着,也大可不必走选秀的路。”
“这……”噶布喇有些迟疑,“这不大好吧?皇上那般英明神武的一个人,如何能不出咱们家这点盘算呢?况且皇上与太皇太后之间如今的关系愈微妙,一个弄不好只怕招来皇上的不满。”
“大哥就是太过谨小慎微,如今咱们家的处境然在劣势,若仍坐以待毙将来还能落着个什么?倒不如咬咬牙搏一搏,更何况熙贵妃那人究竟是个什么心谁也说不准,人家如今自己有身孕,万一生下来是个阿哥呢?那太殿下是否就成为她的眼中钉?想叫大哥抓紧将姑娘送进宫一则是为笼络太,二则却也是为保护太啊。”
这么一说,噶布喇才是真急,左思右想之下终究还是听索额图的提议,转头就叫自己的正妻递牌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去。
正如索额图所言,太皇太后的确是没有丝毫异议当即一口就应承下来,甚至才过完年就将人给接进宫里,平日就住在她的慈宁宫,一如先前宣嫔的储秀宫格格那般,只赫舍里格格这般称呼着。
康熙知道这事儿倒也不曾多说什么,只心里对赫舍里氏和太皇太后愈觉得厌烦些。
后宫那一众嫔妃们倒也还算淡定,只有意无意的都将眼睛放在承乾宫盯着呢。
“你就当真什么都不做?这才进宫多少日就接触太殿下好几回,赫舍里氏这般急着送她进宫图个什么可是瞎都瞧出来,你可当心着些罢,人家那毕竟是有血脉关系的。”佟芷兰『摸』完牌赶紧的就趁机咬一大口萨其马,腮帮鼓鼓囊囊的活像一只偷吃的小仓鼠。
本是优雅得体的高贵女,然而这几个月下来,在座几个牌搭都成功被林诗语给带偏。
她是肚越来越大容易饿,打牌嘴里就鲜少有停下的候,那小嘴儿吧唧吧唧吃得香甜,搁在旁人眼里瞧着可不就觉得自个儿嘴里闲得慌吗?总之也不知是怎么开的头,一来二去这几位优雅得体的嫔妃就悄悄丢掉形象。
还真说,边打牌边吧唧嘴真就是自在。
“懿妃姐姐说得不错,那个赫舍里格格如今可是铆足劲儿跟娘娘争小太呢,娘娘还是早做打算的好。”宜嫔暗暗磨起牙,说道:“听说那个索额图可是不止一次在皇上面前给娘娘上眼『药』,可见他们家对待娘娘的态度,一旦真叫他们家将太殿下给笼络回去,那将来娘娘的处境怕是要危险。”
林诗语无奈地笑道:“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还能对她做些什么呢?不过你们倒也不必太过担心,那姑娘也是见过的,还嫩着呢……况且她自个儿都还是个孩,如何能够取代得保成心中额娘的地位呢?赫舍里氏这也是急疯。”
“也是……”才一张嘴,宜嫔就猛地一阵恶心反胃,捂着嘴就是一阵干呕。
“怎么这是?”林诗语忙递上帕,“涟漪,快去请太医!”
荣嫔瞧着忽而灵光一闪,“你这是有喜吧?”
宜嫔就愣住,扒拉扒拉手指头一算,好像还真有可能。
快,太医就气喘吁吁的跟着涟漪一路小跑过来。
再三确定过脉象之后就回道:“依奴才所见,宜嫔娘娘这脉象的确隐约有如珠滚玉盘之状,不过如今日尚浅,若有似无的奴才也不能极其肯定,娘娘可以等再过十天半个月……”
后面的都不重要,这些太医说从来不说满,既是将这结说出来,那几乎就是有□□分确定。
顿,宜嫔就乐开花儿。
林诗语、佟芷兰荣嫔几人都笑盈盈的纷纷道喜,只佟芷兰那笑容底下却不□□『露』出浓浓的忧郁落寞。
“贵额娘救命!”
还没反应过来呢,下一瞬林诗语的大腿就被那小肉团给抱住。
“皇阿玛要打保成,贵额娘救命……”
“喊谁救命都没用!”明黄『色』的身影带着怒气追进来。
众人忙不迭行礼问安。
“免礼。”康熙板着脸,咬牙切齿道:“保成,你给朕出来!”
“不!”胤礽小心翼翼的缩在林诗语的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瓜来,一脸委屈兮兮地说道:“出去就要被皇阿玛揍,才不傻!”
“你……”
“皇上。”林诗语忙开口询问,“好端端的皇上打孩做什么?保成做错什么皇上只好好说就是,您将孩吓的。”
康熙压压怒火,说道:“今年保成到该入学的年纪,可他倒好,死活就是不肯去上学,朕好说歹说都不管用,愈的无法无天,朕不收拾他收拾谁?”
“保成?”林诗语低头向他,“你为何不肯去上学?保成不向来是好学的孩吗?”
小肉团委屈极,“不想跟保清那个讨厌鬼一起上学!要等弟弟出来跟弟弟一起上学!”
康熙怒,“保清是你兄长!朕再问你一遍,你去不去上学?”说着是亮出手里的戒尺。
“不!”胤礽下意识往后退一步,谁知却不小心一屁股坐在地上,顿就更加委屈,呜哇一声大哭起来,“皇阿玛坏!要跟弟弟一起上学,不要保清!不要不要就不要!”
“胤礽!”康熙顿黑脸,上前就作势就揍他。
林诗语忙将他给拦,大肚往中间一挺,康熙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皇上且消消气,吓唬孩,臣妾劝他的。”
音未落,顿感肚一阵疼痛袭来,忍不住就痛呼一声倒在康熙的怀里。
“语儿?”康熙大惊,扔掉手里的戒尺就将她打横抱起直奔内殿,“快叫太医!”
顷刻间,承乾宫上上下下就陷入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