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浅看着虞深的双眼,慢慢拧起眉头,后槽牙被他咬得咯吱作响,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对虞深感受到夹杂着恐惧和愤怒的恨意。
恨铁不成钢。
“你说啊!”他反手扯过虞深的领子,一回身将虞深狠狠从身上甩下来,拎着他的领口,将人使劲砸在床板上。
床板咚得一声,脑袋嗡嗡得响。
“为什么非得要那一根烟,那里面有什么东西,为什么街上的普通烟不能抽,你说啊!”虞浅长发披散,看起来好像是疯了。
又来了,他所有的歇斯底里,所有无法控制情绪到崩溃的每一次,都是因为虞深。
虞深没有任何反抗他的余地,仰面躺在床上双手颤抖,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像一条没有尊严的狗,就念叨着一句话。
“阿浅,给我烟,给我烟......”
得不到回应本身就是一种回应,虞浅拉在虞深领口的指尖慢慢松开,他的记性忽地变得有些好,好到清晰的想起昨天虞深递给他那根烟时的每一幕。
他清楚记得虞深是如何不经意之间递给他一颗烟,是如何费尽心思想给他点燃,他记得打火机橙黄的火苗离那塞了脏东西的烟卷只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而他也就差那一念之间,就要被自己视作唯一亲人的哥哥,亲手,用加了成瘾物质的东西拖下水。
一切像是六年前的重演,六年前的老耗用了什么样的下作手段毁了虞深的一生,六年后的虞深就用同样的下作手段,想要毁了虞浅的人生。
如果不是颜航每天都盯着他戒烟,如果不是巧合之下偏差的一个念头,现在的虞浅应该会像虞深一样,烟不离手,抽不到就浑身难受,最后沦为傀儡的活着。
“为什么,哥。”虞浅目光发直,清瘦的肩胛骨止不住地抖,像是蝴蝶羽化最后一刻却被迫折断的翅膀。
虞深盯着弟弟苍白的脸颊和空洞的眼眸,从漆黑的瞳孔之中看出最深的失望和恐惧,这个表情太过惹人心疼,让他从毒1瘾发作的疯癫之中短暂抽回一丝理智。
虞深突然抬起手,左边一下,右边一下,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啪啪两声,毫不留情,他的脸颊很快高肿起来,五指掌印清晰可见。
虞浅没有任何反应,让开身子,麻木冷淡地看着他自残自虐。
“对不起阿浅,我不是人,我不是人...”虞深一下一下抽打着的自己的脸,声泪俱下,“我出来以后本来都没有瘾了,都是豁牙,非要在我面前抽烟,让我闻见那个味道,我一开始只是想让他给我闻一闻就行,真的,我没想跟着抽,可是后来...后来就忍不住了,掏钱跟他买了一包...”
“阿浅,哥保证,哥真的没想过要多抽,只是到后来...控制不住了,豁牙手里有货,告诉我能找他买,但我没钱,我真的没钱阿浅,我在养老院每个月拼死拼活才赚那么一点点,哥实在没办法了,才想到你,想着你有钱,如果能拉你一块儿抽,你说不定能愿意给哥掏钱。” 晚上八点左右,虞浅趴在床上玩手机,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颜航手里拎着半个西瓜,举着伞从外头进来。
第二天虞浅的披萨店没什么事,台风天气食材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