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沈半夏趴在桌上,眼睛盯着药盒外面商标纸上密密麻麻的字,下定决心后给Z发:【我哪天请你吃顿饭吧,你明天有空吗?】
Z:【不用请】
就这么干脆利落地被拒绝了,沈半夏有些挫败,把脸埋进胳膊叹气。
方朗拿着书在她旁边坐下,低声问:“怎么啦,看起来这么蔫。”
“被人拒绝了。”沈半夏打起精神默书:“太拽了,我第一次主动请人吃饭,结果他这么不给我面子。”
方朗脸上木了下,看她:“是谁啊?段融?”
“不是,一个网友。”
方朗:“……”
“沈半夏,你脑子清楚点好不好,你还是小孩子吗,找什么网友。”方朗的声音不自觉高了。
“你管我!”
沈半夏专心看书做笔记,方朗推过来一瓶牛奶,她推回去,摇头。
方朗把瓶盖打开,硬是给她:“喝了,就你这身板,风稍微大点儿都能把你刮跑,得多养养知道吗。”
见他叨叨个没完了,沈半夏只能把牛奶接过来喝光。
方朗在一边看着她笑。
沈莹打来电话,沈半夏拿起来去外面接。
每次接沈莹的电话,沈半夏都知道肯定是医院那边又要钱了。果不其然,沈莹磕磕绊绊地告诉她,帐上的钱不多了,医生说只够两个月的药费。
还是需要钱。
沈半夏把手里边攒的几千块给沈莹转过去,收拾了东西离开图书馆,去了平忧事务所。
武平听了她想继续工作,问:“上次顾客给你的五十万……”
“我花完了。”沈半夏把话接过来。
武平点头,把鼻梁上架的一副眼镜拿下来,取出办公桌上的档案盒:“南区有个案子要去跟当事人了解情况,刘律师要带两个助理过去,你跟方朗一起去吧,刚好能跟着刘律师学点东西。”
“好,谢谢武总。”
沈半夏从办公室出来,找到正埋首在一堆文件里的刘蓉。
“刘姐,南区的案子老板派我跟你一起去,有什么工作你都可以交待给我。”
刘蓉是平忧事务所里的老员工,手下从来没有过败诉。她一直很看好沈半夏,有意收沈半夏当徒弟,这次刚好能看看这丫头是不是律师这行业的好苗子。
“行,那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我们就走。”
“知道了刘姐。”
沈半夏回了段融那边,前院有园艺工人在修剪花枝和草坪,除草机的声音嗡嗡响。家佣葛嫂在厨房准备晚餐,见她回来,笑容满面地说:“半夏回来啦,段先生等你很久了。”
段融从书房那边过来,看见她,问:“去哪儿了?”
“图书馆。”
沈半夏上楼,走到一半回身,看向仍在莫名其妙盯着她看的段融。
“我明天要跟朋友出去玩,可能要去两三天左右,跟你说一声。”她说。
段融没回话,一双深色的眸子微敛,情绪不明地看她两秒,口中吐出一个字:“行。”
他起身,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罐苏打水。
他一边看手机,一边单手开易拉罐,细瘦修长的食指扣住拉环,骨节屈起,啪地一声,拉环被扯开。
他身上穿着休闲长裤,白衬衫,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里面隐隐露出两截弧度深的锁骨。
他皮肤白,脖颈修长,喉结凌厉凸出,随着他仰头喝苏打水的动作,冰块般极有视觉冲击性的喉结随着他每次吞咽上下滚动。一滴水从他嘴角流下去,顺着他冷白的皮肤往下滑,从下巴、脖子、一路流进他衬衫领口,落进半遮半掩的锁骨。
再看下去沈半夏的心就要生生跳出来,她强迫自己扯回视线,跑上楼,背着一身汗收拾行李箱。
空调温度已经很低,她还是热,眼前全是段融刚才喝水的画面。她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不是一向都是男人肖想女人,为什么她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女孩子要肖想男人!
她想得全身都汗涔涔,跑去浴室洗了个澡,拿浴巾擦干。自从搬过来跟段融住,她在家的时候也会穿好文胸,虽然自己的胸并没有多少料。
扣好文胸,她找了件T恤和牛仔短裤穿好。外面葛嫂来敲门,喊她下去吃饭。
沈半夏应了声,踩着棉拖噔噔噔地跑下去。
段融已经在餐桌前坐着,懒靠在椅背上拽拽地翘着腿看手机。听到声音,他往她这边瞥了眼。
沈半夏头发吹得半干,带了点儿湿披在背上。身上哪哪都白,粉团子堆出来的一样,软得不像话。上身穿着简单的T恤,下身穿了条短短的热裤,两条曲线过分细直的腿明晃晃地露着,腿型漂亮纤瘦。
从她出现后,屋子里出现了一股淡淡的昙花香。
看到她的第一秒,段融的眼神莫名深了下,喉间干渴。第二秒后,他已经把露头的禽兽思想压下去,转而换上另一种欲盖弥彰的不满。
不满的点在于,如果这是他的妹妹,她敢穿这么身衣服去见男人,他一定会把她打一顿。
沈半夏已经在他对面的椅子里坐好,餐桌下两条腿不安分地往前踢,跟玩似的。这个餐桌不是很大,桌面也不宽,随着她踢个没完的动作,脚尖倏地撞到了一人小腿上。
明明段融才是被踢的那个,龇牙咧嘴喊疼的人却是她。
她把脚收回来,想不明白这男人的腿怎么就这么硬,反作用力也太强了,把她脚趾都要撞断了。
她一向最怕疼,为了表达自己好疼,她理直气壮地、极其不满地、中气十足地对着对面的男人骂:“你这么硬干嘛!弄得我好疼!!”
段融:“……”
两秒后,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沈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