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溏,你别嫌妈唠叨。胃是靠养的,你总这样不行。你工作忙我理解,但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于清溏:“妈,我知道。柏樟正给我熬药呢,这次肯定好好养。”
“唉,多亏有小徐,这孩子不光对你上心,对我和你爸也没得说。你睡觉那会儿,给我拿药揉腰又给你爸按肩膀,也不说累,就这么实打实折腾了一下午。”
于清溏胸腔里暖得要命,徐柏樟的好,永远比他以为的还要好。
于妈妈又说:“我刚才去楼下遛弯,和小王她们聊起天才知道小徐有多厉害。”
“您怎么又跟王阿姨聊上了?”
这位王阿姨住在父母家楼上,和妈妈同年退休,共同话题不少,起初关系不错,常相伴遛弯。
后来妈妈看不上王阿姨的作风,逐渐少了来往。据说这位王阿姨喜欢传谣言碎语,见不得别人好,还捏造事实。
于妈妈气哄哄的,“你当我愿意和她聊啊,我是遛弯路过,见他们聊小徐呢,过去听了几句。”
“小王说她找黄牛挂小徐的号,结果号没挂上,还被骗了二百块钱。她气不过破口大骂,那声音大的,隔好几栋楼都能听到。”
“我还好心安慰了她,后来就随口说了两句。我说徐医生确实很厉害,之前我腰疼了好几天也没好全,他给我配了副药贴上,又揉了二十来分钟立马好了。”
于清溏:“……”
虽然还没听完,但总感觉事情的发展不太对。
“后来你猜怎么着?他们都说我吹牛,说啥徐医生那么忙,号脉都排不上,根本不给人揉腰。”
省医院有专门的针灸按摩科,像徐柏樟这种职位的主任,并不会负责这些。
“我哪知道小徐不给别人揉啊!”于妈妈越说越委屈,“但我也没骗人,小徐就是给我揉了,给你爸也揉了。”
于清溏哭笑不得,“您照实说不就行了。”
“那哪行,不能给你俩添麻烦。”
于清溏虽不是艺人明星,但频繁出现在电视上,也算家喻户晓。搬家前,老邻居经常上门找于清溏,想托他的关系把自家孩子送进省台,给于清溏带来不少麻烦。
搬了家,二老不谋而合,矢口不提儿子是于清溏的事。
于清溏:“您消消气,不喜欢王阿姨,以后少接触就是了。”
“今天也怨我,实在是没忍住,就过去夸了两句。但我真没想到小徐的号那么难挂,我看他年轻,都没往那方面想。”
不要说妈妈了
,连于清溏也没想到。
“小溏啊,碰到个这么优秀、又对你这么上心的人,你可得好好珍惜。”
于清溏:“嗯,我知道。”
“知道就早点考虑结婚的事,这么好的人,你还等什么呢?”
于清溏:“我们相处也不长,我想再熟悉熟悉。”
结婚也不是他说了算,认识还不到一个星期,突然提这事,他不确定徐柏樟能不能接受。
“就你俩那黏糊劲儿,跟结婚有什么区别,还想熟悉啥?”
于清溏:“……”
演得太像也会困扰。
“行了,妈就是转达我和你爸的想法,结婚是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定。”
“嗯,谢谢妈。”
挂了电话,于清溏点开浏览器搜索“徐柏樟”。
从网上查到的消息,远比从妈妈那里听到的还“夸张”,徐柏樟不仅仅是厉害,而是厉害到了这个领域的顶尖。
透过门框,于清溏去看他的侧脸。
炉灶关了火,房间里弥散着草药气味,徐柏樟正把药倒进瓷碗,用筷子尖一点点挑去碗边的药渣。
徐柏樟转身,于清溏按掉手机,收进被子里。
他接下药碗,说了声谢谢,又问:“苦不苦?”
徐柏樟:“不苦。”
于清溏:“这话只对小孩有用。”
徐柏樟扬了下巴,示意他尝一口。
药汤顺着舌尖滑下,清淡的草药润过喉咙,药不甜,但也真的不太苦,打破了于清溏对中药的固有看法。
徐柏樟专门用了些味道较淡的药材,顺便搭配了甘味花草。调胃是个漫长的过程,刚开始就难喝了,怕他打退堂鼓。
徐柏樟说:“每天早晚各一次,明天早上那副在冰箱,微波炉热一分钟喝。”
“嗯。”于清溏想到了后面几天,“这个药放水里煮就行吗?加多少水?熬多久?”
“我会亲自熬,熬完送过来。”
“太麻烦了,我自己可以。”
徐柏樟郑重其事,“清溏,你不需要跟我客气,这并不麻烦。”
于清溏仿佛打翻了蜜罐,心里黏黏糊糊又乱七八糟,“嗯,但还是谢谢。”
徐柏樟:“储物柜里的泡面,还有冰箱里的速食米饭我都收走了。近期不要吃,以后也尽量少吃。咖啡暂时不能喝,我换成了牛奶,微波加四十秒再喝,近半个月禁食生冷食物。”
“还有,橙子性寒,你气血很虚,胃太弱了,最近也不要吃。”
“能留两个吗?”于清溏抓紧了被边,“我吃惯了。”
“改吃苹果,健脾和胃助消化。”
“可是……”于清溏的表情很不自然,“我、橙子不吃很难受,真的。”
徐柏樟察觉到他的反应,没细问,但心软了,“蒸来吃,每天不超过一个。”
于清溏松了口气,点点头。
徐柏樟继续嘱咐:“储物柜里放了些祛湿健脾的谷物,我已经按照比例配好了,按天分装在食品袋里,早晚熬来喝。”
于清溏的心平静不了,“我不常开火,要不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以后都在单位吃,食堂三餐都有,也挺丰富的。”
“外面的饭菜高油高盐,你现在的胃非常脆弱。”徐柏樟顿了几秒,“不介意的话,我每天做完给你送过来。”
“柏樟,你真不用这样,不用对我这么好。”好到让于清溏怀疑这不是现实,而是童话。
“我对我男朋友好有问题吗?”
于清溏无法辩驳。
“就这么定了。”徐柏樟接过空碗,“你早点睡,我先走了。”
于清溏:“等一下。”
徐柏樟转过身,等他说。
于清溏握紧拳,拇指在食指关节压出横纹,“我想知道,你对婚姻的看法。”
徐柏樟没有想多久,声音低沉且有力,“和一个人,过一辈子。”
冲动像是一阵飓风,硬生生地卷入躁动的思绪里。
于清溏能听到心脏在泵血收缩,他松了拳头,和不远处的男人对视。
“柏樟,你能和我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