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漱石十一点多才回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旖旎情形。
久未住人的房子里,萦绕着一股女儿家的腻脂香,淡而悠远。
穿着墨绿色睡裙的小姑娘,侧躺在沙发上,一只嫩藕似的细长手臂,无声垂下来。
像一丛错过了盛夏,开在初秋的青水芰。
他扔下外套,把袖口往上卷,就坐在茶几上看她。
今晚是他的主场,再不乐意也得喝几杯,是这么个意思。
钟漱石有点晕,揉了两下太阳穴,睁大眼睛看了又看,就怕在做梦。
他拍了下她,“孟葭,孟葭。”
孟葭不耐烦的挥手,“走开呀。”
嚯,这个起床气好重。
钟漱石不敢再继续吵她,先去了楼上洗澡,换掉这一身应酬的烟酒气。
等再下来时,见人还没醒,他的手从底下伸进去,把她抱起来。
身体刚一悬空,孟葭就惊醒过来,她懵懂的睁眼,“你回来啦。”
他低头看她,手却舍不得松开,“不是让你先去睡吗?”
孟葭搂上他的脖子,在他唇边亲了下,“你总是这么晚,以后我真的不等了。”
钟漱石认错,“嗯,我不好。一来就叫你等。”
但很快她又说,“但今天得等,你过生日。”
他呆立了几秒钟,一阵失笑,“还真是,我都忙忘了。”
钟漱石说得轻描淡写。
其实这两年,他都在刻意遗忘这个日子,给自己安排很多行程。
慢慢的,就真的想不起来了。
孟葭拍了下他肩膀,“放我下来,我去把蛋糕拿出来。”
钟漱石把她放到沙发上,“在哪儿?我去拿。”
“冰箱里,”孟葭往后指了指,“我怕化掉,放冰箱了。”
他把蛋糕端过来,孟葭蹲在地毯上,表情认真的插上蜡烛。
钟漱石坐在一边看,她不管做什么事都一脸的专注,一种花影深埋的宁静。
孟葭点好了,回头冲他笑,“好了,还没到十二点,快点来吹。”
钟漱石也只在她的手里,做过这么幼稚的事情,他配合的问,“还是要许愿吗?”
她想了想,玉壶光转间,抬头看他,“能我来许吗?”
“好,你许。我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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