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钟漱石的回答,车已经在酒店门口停下,孟葭推开车门,一溜烟似的跑了下去。
在那个紧闭的车厢里,闻着他身上若隐若现的杜松气味,多呆一秒钟都要窒息。
钟漱石点了支烟,手架在车窗上,深深吁了一口。
他望着那一道,消失在转角的娉婷影,笑了下,她跑的倒是快。
因为前期准备足够充分,到孟葭和陈少禹上场的那一天,他们配合默契,还算成功的完成了这场同声传译。
晚上出了会场,陈少禹建议说,“一起去喝一杯?”
“不了,”孟葭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冒烟呢,回酒店躺平。”
陈少禹收拾起材料,“那也好,你多喝点热水。”
“嗯。”
当天晚上,峰会宣布结束,钟漱石架不住各方的盛情,接连去了两场酒局。
等到他耳边碾过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且毫无意义的歌功颂德声,夜也已经深了。
郑廷搀着他,醉醺醺的从饭店门口出来,身边围了一圈送行的人。
一个个的,都伸长了脖子殷勤问候,“钟董不要紧吧?”
钟漱石阖了眼,嘴里还嚷着,大手一挥,“没事儿!”
郑廷对下边的人笑笑,“都回去吧,有我照顾董事长就行了。”
待到了车边,钟漱石才恢复直立状态。
他坐上车,先灌了半瓶水,扔在一边说,“不装醉,今儿得交代在里面。”
郑廷笑,“没法子的事儿,来的都是你京里头的长辈,回去还得见面。”
“给他们什么面子!高兴了就喝两杯。”
钟漱石迷迷惘惘的说着,转过脑袋,车内浮光掠影,映出一张轻蔑而淡漠的脸。
郑廷摸了下鼻子,“孟葭业务能力可以,今天卢教授一直在夸她,相比之下,陈少禹要更欠缺一点。听说在伦敦的时候,她被推举去联合国,做过很多场同传,反响都不错。”
钟漱石忽的轻狂起来,“我的人,你开玩笑呢。”
郑廷也笑,“人家都直说有男朋友了,还你的人。”
钟漱石气极了,难得动了一句粗,“跟我比,陈少禹算个屁!”
路旁的风不遗余力的掀进来,吹在他微微敞开着的领口。也不见凉快,反而更躁了。
他扯下领带,又松了一颗扣子,吩咐说,“去瑞华。”
郑廷诧异道,“这大半夜的,真要过去?孟葭不会理你。”
他轻慢的扯动一下唇角,“我喝多了,躺在她房间门口,她还能不收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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