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看清是谁,就已经被他吻住了,吓得她手脚直扑腾。
再后来,钟漱石拿毯子裹了她,抱在怀里数星星。
那夜朗月清风,山顶上浓雾疏雨,他说一会儿话,就低头吻她一阵。她紧偎在钟先生的胸口,颊边吹过微凉的崖风,听着他的心跳声睡过去。
想到这个,孟葭好端端坐在那儿,苍白的脸上,忽然晕出一大片红潮。
她扶着脖子,不自在的转动一下,低了头,不敢再往台上看。
不过二十分钟左右,董事长的发言就结束了,集团负责本次峰会接待的万总,又补充了几点后,宣布散会。
万总站起来说,“先送各位回酒店,晚上在瑞华的餐厅设宴,为大家接风。”
孟葭没立刻起身,先让前排的人出去,陈少禹以为她还发呆,拍了她一下,“走啊。”
她抬头,朝他干巴巴的笑一下,“好。”
两个人并排走着,陈少禹翻了几页资料,“全是新名词,回去还得做不少功课。”
孟葭闻言,有如东风射马耳,无动于衷。
她察觉到主席台上,那一道寒凉侵霜的目光,投落在自己脸上。
但她不敢看,她怕和钟漱石照上面,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势均力敌的对阵,还是,强颜欢笑的悲悯?
又或许,以她这点浅薄的道行,不管怎么伪装,都是漏洞百出的姿态。
“孟葭。”
坐在钟漱石身边的郑廷,忽然叫住她。
孟葭只好转头,她努力使自己的眼神看起来,不那么惶恐。
她开口,声音有一点微微发抖,“怎么了,郑主任?”
眼角的余光途径钟漱石时,依然瞧不出,他面上有任何明显的变化。
钟先生还是那样,两指间夹着一支烟,眉目深深的脸上,总是寡淡而沉郁的,一副视众生皆漠然的样子。
他的心思,一贯是无人猜得出的,也不喜欢别人来猜。
郑廷说,“晚上记得去吃饭。”
孟葭点头,调子清凌凌的,回了一句好。
她正要转身离开,钟漱石的视线越过她,直接落在陈少禹身上。
他口吻极淡的,夹烟的手点过来,“少禹也去。”
陈少禹意外,没想到他用这么亲近的称呼,“钟二哥,这么多年不见了,您还记得我呢。”
钟漱石点下头,俨然一副长辈的模样,“你爸爸在上海还好吧?”
“他挺好的,都退二线了,每天喝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