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葭伸手指了指,问她。
钟灵笑得古灵精怪,“还有我二哥呀,你不是也认识他吗?”
“你二哥是钟”
眼前这个烂漫天真的姑娘姓钟,家世又显赫,孟葭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脑海里浮现钟漱石那张骨相上乘的脸,眉发黑浓,鼻梁挺如陡峰。
钟灵点头,“对,就是刚送你回来的那个。”
孟葭喔了声,她不愿多谈钟先生,淡声道,“原来他是你二哥。”
“哇,他欸,”钟灵打量她一眼,转了转水杯,玩笑着揶揄道,“你们现在已经,到了直呼其名的程度,是吗?”
“没有,我见了钟先生,怕得要命,哪敢不用敬语?”
孟葭抿了下唇,嘴角噙着一点自然流露出的,怯生生的惧意。她大大方方地承认。
是因为传绯闻这种事,也是需要身份对等的。不对等的关系衍生出来的遐想联翩,像纸片一样纷纷扬扬撒出去,人们也只会认为是她在刻意炒作,攀附权贵。
孟葭知道自己不够资格。但她至少,能留一个清白的好名声。她此刻一个暧昧的眼神,闪烁的言辞,就很有可能让人生误会。她很不喜欢这样。
她那副紧张的神态,和刚才果断而有魄力的剪爱马仕时,判若两人。惹得钟灵大笑起来,她拍桌,“我看出来了,你很怕他。”
笑完她又小声,“那我们俩又有一个共同点了。”
“什么?”
“我也超怕我二哥。”
孟葭掩唇,表示不敢相信,“你是他妹妹也怕吗?”
她那个几位舅公虽说在外面霸道,吓人得很,但绝没有对着家人耍横的道理。孟葭就从来不怕他们。
钟灵撇撇嘴,是提到都竖汗毛的程度,“怎么不怕?”
她说起她读初三时候的事。
那年钟灵还很娇蛮,偷戴了她妈妈那串黄宝石项链去学校,小小的一颗,挂在脖子上很漂亮,去上体育课取下来,回来就不见了,最后是在她旁边女同学的抽屉里找到的,连丝绒盒一起。
钟灵气不过,当场掀了人家的书桌,骂她是个小偷。但女同学也委屈,她真的没有拿过,在众人的指责下,被逼得崩溃大哭,几天都没来上学。
后来一个男生怕事情闹大,才自己主动站出来承认,是他见盒子掉在过道上,捡起来,放到了女同学的格间里。
钟灵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但小姑娘要面子,嘴硬说,“又不是我冤枉她的。”
正好那天钟漱石在家,一叠声教训她,说偷拿长辈的东西,去学校招摇,是第一错;不弄清原委,随意倾轧同窗,是第二错;真相分明后,还拒不道歉,是错上加错。
当天他亲自送钟灵上学,逼她站到讲台上,跟那位女同学郑重的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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