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重大事件调查的小组人员坐在沙发上安静等候。即便已是深夜,也丝毫没有露出疲态。
夜蛾正道盘腿坐在一边,灯光倒映在他漆黑的墨镜上,看不出是什么眼神。
幸田坐在夜蛾旁边的位置,眼下泛着青。她的眼眶通红,不知是难过还是憎恨。
佐藤坐在角落里,用手臂挡着脸。
听到开门声,几人同时转眸看过去。五条悟已经重新缠上绷带,遮住那双几个小时前还充满杀意的眼。
他只身走进来。
“卿鸟同学还没有醒吗?”调查人员坐直身体,尽量不带感情,礼貌询问。
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踏入高专校园成立什么狗屁调查小组。
但他必须来。
“这种时候反复了解灾难现场有必要吗?”五条悟坐到调查人员对面。“是谁发布的任务,情报来源是谁,最后确认咒物地点的家伙是谁。这些才是需要知道的。”
“这些事情有另外的同事负责追查。五条先生,了解现场状况同样重要。这起案件,上头是一定要追责的。”
狭小的空间内,气氛不算太融洽。
良久,幸田沙哑的声音响起。“追责有用吗。”
水野出生于非术师家庭,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凭借他自身优异的智商与奋进的性格,如果不成为咒术师……
幸田抬手按住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阳穴。
她不能被这样的逻辑侵占。
“我会在这里等到卿鸟同学醒来为止。”
调查人员依旧不卑不亢,调整坐姿继续等待。
五条悟沉下脸,喉结动了动。
卿鸟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翻了鱼肚白。咒术高专里的人一夜无眠,但校园里安静的出奇。
卿鸟抱膝坐在宿舍床上,不想离开这一亩三分地,也不敢走出宿舍大门。
五条悟感觉自己在狭小的会议室里再多待几秒,可能就要做一些让夜蛾正道两难的事出来。于是最终忍住揍人的冲动,一路晃到学生宿舍。
一墙之隔。
五条悟站定脚步。
整栋宿舍楼死寂一片,他们甚至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五条悟完成任务后,是临时起意绕道千叶县的。如果他没有一时兴起去找卿鸟玩呢?
帐外没有立刻能控制局面的咒术师在。
而他的学生也已经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除了想自己的同伴能再度活过来,再无法思考关于祓除咒灵的事。
细微转动门把的声音在空旷的长廊上响起。紧闭的宿舍大门被拉开。
里外都没有开灯。
卿鸟站在门边望向五条悟。后者插在长裤口袋里的手,手指轻颤一下。
“夜蛾校长说,有人在等我。”
“我陪你去。”
幸田和佐藤已经离开昏暗的会议室,他们也有很多很多需要善后的事情和有待整理的心情。
卿鸟在调查人员对面坐下。五条悟背对卿鸟,坐在沙发的靠背上。
夜蛾正道换了一盏大灯,让整个空间看起来亮堂一些,少一点压抑感。
“你好卿鸟同学。关于昨天下午的案件,我需要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能仔细回忆一下。”
“……”
“抱歉。有些细节你可能不愿再想起,但我们需要准确的信息来判断这起事故的来龙去脉。”
卿鸟能回忆的细节少之又少,她是被前辈们留在入口处的。如果不是狗卷学长那一声警告的嘶吼,她可能还会晚一些发现任务的中心地带已经出事了。
“所以,咒物是如何落入咒灵体内,是五位同学先得到咒物又被咒灵抢夺,还是从一开始就被咒灵吞下,你并不清楚是吗?”
“是。”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