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非常勉强地回答道:“匈奴苦寒,每年冬天都难免有人冻死饿死。”
“所以之前百年,你们每逢春暖花开就要入侵大汉掠夺粮食和?财物?”
“匈奴人要想活下去,必须这么做。”
匈奴使者直言不?讳。
“可惜这条路现在走不?通了。”
刘彻淡淡道:“你们必须尽快找到新的出路,免得像之前生活在草原的无数没?能留下姓名的部落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茫茫风雪中。”
“谢大汉皇帝陛下关心。”
匈奴使者强忍怒气,咬牙切齿道。
若匈奴还是当?年的草原帝国,他?是绝对?不?会?受此等屈辱的。
可惜——
如今的匈奴即便?被汉皇帝陛下当?面嘲讽奚落,也必须忍气吞声。
……
……
宴席结束时,天边已?经微微发白。
匈奴使者为首的各国使者在宫人们的陪同下踩着浑浑噩噩的步伐走出未央宫,返回各自国家在长安的驿馆住处。
诸侯王们也纷纷散去,神情恍惚,似醉非醉。
刘据没?有离开。
等人群散的差不?多厚,他?鼓足勇气走到李令月面前:“四皇妹,我想和?你说一些贴己话。”
“去偏殿?”
“求之不?得。”
说话间,两人一起?走出大殿。
“四皇妹,你跟我说实话,老?三和?老?四的事情……”
“三皇弟行巫蛊事发,忧惧而死,四皇弟悲伤过度,妄言谵语,形容发狂。”
“我们都知道这些是场面话。”
刘据打断李令月,恳切地问道:“父皇为什么要做到这般地步?”
“不?是父皇要做到这地步,是他?们逼迫父皇不?得不?这样做。”
“……他?们逼迫父皇?”
刘据深感意外:“他?们怎么可能逼迫父皇!”
李令月道:“他?们做的事情让父皇感觉被逼迫。”
“……他?们……做了什么?”
刘据隐约觉察到真相,不?敢贸然承认。
“大皇兄非要让我把?话挑明吗?”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和?父皇是同谋?”
“大皇兄……”
李令月垂眸,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刘据叹息,道:“是我不?该问。”
“时候不?早,大皇兄该回去歇息了。”
“……四皇弟什么时候能病愈清醒?”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可是——”
“皇兄放心,类似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皇兄身上。”
“……”
刘据沉默,不?能回答也不?愿回答。
或许,从他?被废的那一刻开始,未来就都已?注定。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暂时不?用担心自己落得类似下场。
……
……
匈奴使者返回王庭时,春天也缓步降临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