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罪?你早不是太子太傅,哪来的死罪?”
刘彻的笑容像冬天?的皑皑冰雪,冷意?直透石庆骨髓,伏地哭诉道:“臣……臣昔日为太子太傅,教导太子不当,是死罪!身?为父亲教子不当,亦是死罪!”
“身?为父亲教子不当所以死罪?”
刘彻诘问石庆:“那朕是皇长子的父亲,皇长子这般言行,是否朕也?有教子不当的罪过?”
“皇长子犯错是我等的错误,与陛下无关!”
石庆努力把罪过往自?己身?上揽。
刘彻对石庆的识趣非常满意?,示意?他可以下去。
石庆战战兢兢退下,走出大殿才发现两层衣裳都已?被冷汗打湿。
……
石庆走后?,刘彻没有立刻召见刘据,而是派人把卫子夫叫了过来。
“陛下——”
卫子夫反对刘据去齐地做齐王的计划却无力阻止,因而主?动将此事?告诉刘姣,如今被刘彻召见,她坦荡进入大殿,脱簪请罪:“陛下,妾有罪。”
“有罪?什么?罪?说来听听?”
“妾没有教好皇长子,以致皇长子心生妄念,行为傲慢,违背礼数。”
“还有吗?”
“妾……”
卫子夫低头,无法再说下去。
刘彻看着卫子夫头顶与漆黑假发缠绕的花白头发,心中难免泛起对往昔的怀念,柔声道:“你虽然没有教好皇长子,却能在皇长子将要犯错时竭力阻止他,即便有错也?是小错。”
“谢陛下宽宏。”
“但是据儿的错不可宽恕。”
刘彻冷下声音:“你不要为他求情,因为求情也?没用!”
“喏。”
“下去吧。”
“喏。”
卫子夫起身?,退出大殿,整个人仿佛虚脱一般。
……
傍晚时分,刘彻终于召见刘据。
刘据得石庆等人传讯,知道父皇对自?己私下与人讨论欲取齐地为封地的行为非常不满,由此推出夷安公主?突然离开?长安去离宫见父皇是为了告状,心中既有不满又有不安,忐忑来到大殿:“儿臣参见父皇——”
“不必了!”
刘彻冷飕飕道:“你都打算越过朕这个父皇直接封自?己为齐王,还需要朕这个父皇吗?”
“父皇,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儿臣只是私下与人商议时表示有意?去齐地做齐王,绝无僭越之心!”
刘据一边心中恨骂夷安公主?一边努力为自?己辩解。
“私下与人商议?私下商议能商议到大半个长安城都知道这件事?!”
刘彻拍案:“你到底有没有把朕这个父皇放在眼里!”
“儿臣时刻将父皇放在心上。”
“时刻放在心上?越过朕给自?己封王就是你把朕放在心上的表现?!”
刘彻口吻越发冷冽。
刘据心惊胆战,连连辩解道:“儿臣真的只是与人私下商议,儿臣也?不知道这些话为什么?会传到外面!儿臣……儿臣……”
“你以前管不住自?己的下属,酿成大祸,害了你的亲弟弟!现在依然管不住自?己的下属,私下商议的话语转眼传遍长安城!”
“父皇,儿臣无能。”
刘据不想背负僭越罪名,希望刘彻认为自?己此次犯错缘由依旧是对下属管束不严。
“除了说自?己无能,你还会说什么??”
刘彻不想再听“儿臣无能”之类的虚伪言辞,质问道:“与你私下商议去齐地做齐王的是都有哪些人!”
“这个……”
刘据再次陷入迟疑。
刘彻:“怎么??说不出他们的名字?”
“他们出于对儿臣的忠诚为儿臣出这个主?意?,儿臣不能——”
“是吗?”
刘彻的笑容无比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