盥洗台的排水口似乎堵住了,血水流不下去,眨眼间,整个水池都蓄满了鲜红刺目的血水,腐蚀般的酸臭味萦绕在空中,久久不散。
司弘业被这股味道熏得干呕两声。
他憋着气,扭头走向另一个水池,不等他拧开水龙头,一整排水龙头同时打开,齐齐喷涌着血水。
司弘业呼出一口气, 喃喃自语∶"这是幻觉, 这是幻觉。"
他往前走了一步, 缓缓抬手,靠近血水。
在指尖要触碰到的刹那,又猛地缩了回来。
实在是太恶心了, 还是不洗手了。司弘业侧身,正想离开。
一阵阴风飘了进来,男厕所的温度陡然降了好几度,镜子泛起了一层冰霜。紧接着,厕所隔间的门同时大幅度的晃动起来,啪啪作响。天花板咔咔咔地响着,逐渐溢出血水,在墙上留下一道道恐怖的痕迹,像是恐怖片里的场景。
司弘业面无表情, 冷哼一声, 大步离开男厕所。
从厕所到办公区要穿过一条走廊,司弘业走了几步,发现走廊的灯光比往常暗了不少。
迎面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是公司的财务总监。
司弘业淡定地朝他点了点头∶"小赵。"
赵总监喊了声 ∶"司总。"
他的声音非常哑,嗓子里仿佛有口痰没吐出来,让听着的人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司弘业皱了皱眉,小赵平时的声音不是这样的。"小赵,你生病了?"
是啊……
赵总监突然从喉间发出几道低吼声,有点像是狗叫声。
"生病了记得去医院检查。
司弘业关心了一句,越过对方,径直往前走。
刚抬脚,他脚步猛地顿住,话音戛然而止。屁股突然升起一股熟悉的、久违的热意。
赵总监是公司出了名的居家好男人,和老婆恩爱,还有一对龙凤胎。
司弘业扭头,赵总监站在身后,双手放在身体两侧。没有碰到他,但是他的屁股还是热的。
司弘业脸色凝重,缓缓抬头,对上了赵总监阴沉的眼睛。
赵总监忽然咧开嘴角,英俊的脸庞仿佛被什么腐蚀了,变得坑坑洼洼,丑陋不堪,他身上的西装也消失不见,变成了狗的皮毛。
整个人突然间变成了不人不狗的怪物。
怪物死死地盯着司弘业,他谨记施术者的吩咐。吓他!吓死他!
怪物抬起右手,五指手指逐渐变成铁爪,淬着寒光。他勾了勾爪子,作势要挠司弘业。
在要碰到刹那,他又停了下来,铁爪停在司弘业的眼珠子前。
司弘业看着这逼真至极的一幕,幽幽地叹了口气。
真相只有一个。幻觉。
司引弘业眼睛都没有眨眼一下,转身离开。
走到办公区域 ,灯光明亮,周遭气温恢复正常。
司弘业扫视一圈,员工们都和平常一样,没有任何异常。
看来幻觉暂时消失了。
司弘业回到办公室,司怀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抱着果盘吃着水果,陆修之则坐在他身旁,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司弘业看见司怀这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就脑壳疼。
他压了压怒意,开口道∶"这里是公司,你坐没坐相,让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
司怀瞥了他一眼,淡定回道∶"那就让他们找找自己的原因。"
司弘业∶".…."
他喝了一整杯茶,勉强消了些许怒气,让秘书把整理出来的文件放到桌上∶"这些是公司近五年的重要项目,财务报表.…."
司引弘业逐一地介绍了一遍文件夹的内容。
陆修之微微皱眉,司氏集团重要的文件都在这里。他对司弘业说∶"我先出去。"
司弘业拉住他∶"修之,你坐下。""这些东西司怀都不懂,需要你多多照顾。"
陆修之察觉到了不对劲,司弘业五十多岁,正当壮年,这么摆出要交权的样子?
他偏头看向司怀。
司怀挑完了果盘里的草莓,开始剥芒果,一心吃水果,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这是股东的名单,"司弘业顿了顿,往陆修之掌心塞了个U盘,"第一个文件夹里的都是我多年好友,看在我的面子上,肯定会好好照拂司怀,第二个文件夹的那些人,需要警惕一些……
陆修之抿唇∶"司叔 ,你—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