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有追求的党员。”
司弘业:“……”
司怀上下打量任高格, 手表、皮带、鞋子……看起来都价值不菲。
“卦金,十万。”
司弘业眼角抽搐:“老任,听见没?”
哪有这么离谱的卦金!
“听见了, ”任高格扭头看向司怀, “钱不是问题, 我要先看看你算的准不准。”
这人是老司的朋友,司怀不担心他赖账, 就算赖了还能找老司把钱要回来。
司怀喝了口冰茶, 问任高格:“你想算什么?”
任高格:“你看看能看出些什么?”
司怀扫了一眼他的面相,缓缓开口:“这两天刚刚回商阳。”
“唔……是前段时间有亲人去世了。”
任高格神色渐渐严肃,一个月前国外的养父去世, 所以他在外面呆了很久, 帮着处理公务, 前天忙完了才回来。
司弘业嗤笑一声, 不以为意。
“老任, 这件事小道新闻不是报道过的么。”
任高格瞥了他一眼, 心道司怀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关心关于他的小道新闻。
卦金收的高, 司怀便把能从面相看出来的东西都说了:“幼年家境贫困,过的凄惨, 十几岁父母双亡,生活陷入谷底,遇到贵人学业有成,从那时起生活逐渐好转, 二十多岁白手起家,事业有成,地位名望逐渐上升, 三十多岁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没有性命之忧,而且遇到了正缘,夫妻恩爱和谐……”
任高格越听越心惊,他自小的经历和司怀所说的一模一样,十五岁的时候父母双亡,在没钱吃饭的时候遇到了养父,之后生活便顺风顺水……
听司怀叽里呱啦一通说,司弘业撇撇嘴,喝了口茶,扭头看好友怔住了,忍不住提醒道:“老任,他说的这些你自传里可都写过。”
“我书房里还放着好几本呢。”
司弘业和任高格是大学同学,任高格白手起家的时候他帮衬了不少,见好友的自传后半部分一直在夸他,乐呵呵地买了一堆帮他涨涨销量。
任高格看了眼刚愎自用的好友,对司怀说:“小司,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司怀顿了顿:“你好像叫老人吧。”
“……”
任高格知道司怀不记名字,也做了心理准备,但真的听他从嘴里说出来奇奇怪怪的名字,还是有些无语。
“老司,你现在知道了吗?”
司弘业一脸坦然:“他不知道你叫什么和看你自传有什么联系吗?”
“你自传是第一人称的啊,谁会记主角名……”
任高格:“……”
见司弘业叭叭乱说,司怀撩起眼皮,敲了敲桌子:“老司,你闲的没事干就去把村口的大粪挑了。”
“别耽误我做生意。”
司弘业太阳穴突突地跳,看在好友的面子山,压住怒气:“臭小子,我是你爹。”
司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无缘无故说这个干嘛?
司怀想了想,试探地说:“老臭东西?”
司弘业:“……”
父子俩在斗嘴,任高格没有掺和。
他嗓子有点干,一低头,发现司弘业和司怀手边都有茶,就他没有。
任高格问一旁管家模样的男人:“有水吗?”
陈管家点了点头:“有,收费的。”
任高格:“……麻烦给我来一杯水。”
陈管家站着不动。
任高格沉默片刻,从皮夹里掏出一张红钞。
片刻后,他面前多了一瓶两块钱的怡宝矿泉水。
“算完了,卦钱。”
司怀提醒任高格。
任高格立马给他转了十万块,喝了半瓶水,犹犹豫豫地问:“小司,你们道观有什么镇宅的法器么?”
“我最近刚刚搬家,晚上有点睡不好。”
他知道道天观的平安符名气很大,但是平安符需要随身携带,镇宅法器放着就行了,不会有遗忘的时候。
别说镇宅的法器,道天观就没有法器。
司怀摇了摇头:“目前没有。”
任高格又问:“那有没有开光服务?”
开过光的东西应该比平安符厉害一些。
开光科仪,多用在神像或者宗教艺术品上,通过念咒、点朱砂等一系列程序,请来神灵以灵力进入神像或宗教艺术品内。
司怀没有做过,但以前见师兄操作过,不是很难。
“你想给什么东西开光?”
任高格愣了愣:“这还能挑吗?”
司怀点头:“我们道观比较开明。”
任高格对道教了解很少,更不懂开光的具体操作,只听别人说起过自己家的什么东西开过光。
他思索良久,想了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可以给人开光吗?”
司怀:“……”
司怀讲了一遍具体的开光过程:“首先,要把开光的东西放在一红布包起的木板上,不能沾地,供奉念咒后……”
“只要钱到位,我可以试试。”
任高格听完,意识到开光不太适合活人,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司怀不想错过这笔生意,缓缓说:“你可以去给祖师爷上柱香,捐笔功德。”
“成为香客,祖师爷自然会多关照你一些。”
任高格觉得很有道理,走到小木屋前上香。
他身上的现金不多,想了会儿,递给司怀一张卡:“小司,卡的密码是六个零,是我给咱们道观捐的功德。”
司怀接过卡,见他这么大方,便送给他几张价值八十元的平安符。
任高格把平安符放进皮夹,加了司怀的微信后,跟着司弘业离开陆家。
刚走出陆家大门,他就见司弘业板着脸说:“老任,今天当着我的面就算了,以后可不能在别人面前说起在道观上香捐钱的事情,你身为党员,万一被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揪住这件事不放……”
司弘业念叨了一路党员,任高格受不了,忍不住说:“老司,我和你说实话吧。”
“其实我不是党员,我就是个普通的人民群众。”
闻言,司弘业停下脚步,深深地看着好友。
半晌,他叹了口气,问道:“老任你说实话,是不是想给司怀塞钱,所以才搞了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