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淳呆了会儿,指指身边的司怀:“这位就是。”
老奶奶看了看司怀身上的T恤短裤,有些不敢相信:“道长这么年轻的吗?”
“我听村里的说是个三十多岁的道长。”
司怀从兜里掏出一团纸巾递给奶奶,面不改色地说:“我都四十多岁了。”
“咱们修道的人不显老。”
老奶奶愣愣地看着他,不知是信了,还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带着他们去自己家。
“毛毛昨天下午和村里的其他小孩出去玩,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晕倒在茅厕前,被人送去医院。”
“医生没有检查出毛病,说没有生命危险,就是要先住院观察,不然就送去大医院。”
老奶奶擦了把眼泪,推开简陋平房的小木门:“检查费已经花了好几千,住院一天又要好几百,毛毛爸妈早就去世了,我一个老婆子没有那么多钱……”
“隔壁王妈说发掘站有个女娃儿症状和毛毛一样,被道长治好了……”
平房里面比外面看起来还要简陋,灰白色的墙面布满裂纹,电视是还是老款大屁股电视。
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躺在木床上,双眼紧闭,呼吸平稳,看起来似乎只是睡着了。
老奶奶给两人泡了杯糖水,怕他们拒绝,小心翼翼递过去:“道长。”
司怀抿了口滚烫的糖水,回忆方道长施过的术法,让老奶奶去准备东西。
老奶奶一走,孟淳连忙凑到他耳边,小声问:“司老师,你不是不会招魂吗?”
“元宝可能还没走远,不然我们把他喊回来?”
司怀应道:“你先通知一声元宝,我试试看招魂。”
小男孩是昨天下午出事的,已经超过24小时了。
司怀怕拖久了,方道长赶过来也没用。
老奶奶年纪虽然大了,但手脚非常利索,很快就把东西准备齐全。
司怀回忆方道长做过的事情,点燃冥纸、举起衣服、挥洒迷离:“茫茫余镇中,灵宝无量光……”
孟淳一声卧槽差点脱口而出,这丫的咒语都没记清楚啊!
他站到司怀背后,压低声音说:“是酆都,不是余镇。”
司怀正专心施咒,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念完咒语,他对着空喊道:“毛毛,你奶奶喊你回家吃饭。”
见状,孟淳连忙给元玉发消息:【元宝道长!你催催司机,让他开的快点!】
消息刚发出去,前方的木床吱呀两声,床上的小男孩缓缓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他们。
老奶奶抹了把眼泪,一个劲儿给司怀鞠躬,激动地话都说不出来。
孟淳怔住了,手机震动两下,跳出元玉的消息:
【再过五分钟就到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孟淳麻木地打字:【没事了。】
司怀坐到床边,低声问小男孩:“小朋友,你睡觉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男孩魂魄刚刚归体,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慢吞吞地看向司怀。
司怀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小男孩:“在村口的厕所尿尿。”
“然后就、就去天上玩了。”
“真厉害。”
司怀摸了把他的脑袋,起身对孟淳说:“我们去村口看看。”
见两人要走,老奶奶连忙从电视柜里翻出两包方便面,塞到他们手里,又从身上掏出几张小额纸币:“道长,我现在身上就这么多钱了。”
“您先拿着,我等会儿去借一点,明天送到你们院子里去。”
司怀接过方便面,没有拿钱:“奶奶,这钱你留着给孙子买点吃的补身体。”
“我们修道的不看重钱的,您知道灵宝派么,咱们是靠做好事修道的,我还得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呢……”
司怀一通话,把老奶奶和孟淳都说懵了。
老奶奶又道了几声谢,送他们离开。
出了平房,孟淳依然怔怔地看着司怀。
下午还说追求的是钱,这会儿又......
司怀拆开方便面,洒了辣粉,嘎嘣嘎嘣地干吃起来。
见孟淳还在发呆,他挑了挑眉:“你不吃么?”
孟淳低头,看着手里的康帅傅,都不是个正经牌子。
他犹豫地说:“我不怎么喜欢吃方便面。”
司怀两三口解决自己这包,接过孟淳手里的方便面,含糊不清地说:“康帅傅都不吃,我小时候可喜欢吃了。”
对小时候的他来说,方便面就是人间美味。
沿着老奶奶描述的路走到村口,一股粪便的恶臭扑面而来。
公共厕所虽小,但分男女厕所,由一堵墙分隔,墙上用红漆写着一行大字:严禁随地大小便,违者没收作案工具。
孟淳有点懵:“我们来公共厕所干嘛?”
司怀解释:“有中鬼叫厕鬼,出没在厕所里。”
孟淳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啊对,上次学姐也是上了厕所后出事的。”
他纳闷道:“有鬼就算了,为什么连厕所里都有鬼啊?”
还让不让人好好上厕所了。
司怀昨天看的几篇并没有解释厕鬼的由来,只是描述了一下厕鬼的外貌,以及撞到厕鬼会生病、离魂之类的话。
他思索片刻,想到当初在吉祥家遇到的一目五,斩钉截铁地说:“因为是个变态。”
“就像那些有露|阴|癖的变态一样,一个喜欢露,一个喜欢看。”
听起来很有道理,孟淳小声问:“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司怀垂眸,视线渐渐往下挪,停在孟淳脐下三寸:
“你勾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