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池驭想了会儿,神情还算认真,正儿八经的说:“好奇。”
沈惊瓷内搭是一件白色的吊带,脖子是红的,脸是红的,耳尖也是,她的胳膊躲在被子里,陈池驭让着不管。
他压低声音,凑下来:“说不准你喜欢。”
沈惊瓷立马否认,特别激烈的否认:“不喜欢!”
“啧。”陈池驭手臂撑着床褥盯了她会儿,没表态,指腹在腰上时不时的摩挲下。
然而就在沈惊瓷以为事情有转机那一刻,陈池驭动了。男人冷冽的声音显得有些倦怠,但更沉,有种绷紧的感觉。
他把她往外一拖,直言:“那我喜欢。”
“”
力量抵不过,脸皮也厚不过。沈惊瓷只能在他这里讨一些很小的好处。
女孩窝在被子里弓了腰,紧闭着眼喃喃:“戒指,戒指弄下来。”
陈池驭那会儿还在亲她,经她提醒后笑了声,看不到什么歉意,尾音上挑:“忘了。”
他不正经的看了眼自己的手,尾戒还好,银色的对戒更亮了。陈池驭一只手垫在沈惊瓷脖颈下抽不出来,他扯了下唇角,又歪头。
沈惊瓷只是心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忽的听见一声轻笑。睁眼开的那一刻,正好看到陈池驭咬掉了那个戒指,唇上有些湿。
如雷暴击,沈惊瓷连呼吸都忘了:“你你”
三秒。
沈惊瓷哭腔出来了:“陈池驭!”
她开始推他,特别用力的推他,用尽全身力气。沈惊瓷要跑,脸比任何一个时候都烫,快要蒸发。
然而陈池驭可以算是淡定到稀松平常,他哄她,蹭她眼尾:“要什么紧,又不是第一次。”
沈惊瓷后面一直在哭,可能是被他气哭了,也是羞的。
沈惊瓷说想关灯,他说下一次再关。
沈惊瓷摇头,抽噎又抖,削瘦的脊背脆弱又美丽:“没有下一次了。”
陈池驭没吭声,虎口卡着她的腰,给她支撑力抚稳,低笑着问她多少下了。
沈惊瓷刚落下来,听到他说什么瞪大了眼睛,慌张的伸手去捂他的嘴。有人在这时候恶劣的上顶,沈惊瓷手臂发软,倒在了他的身上。
她下意识喊了他的名字,很糯的一声:“陈池驭”
他摸上她的耳垂,揉捏着,然后抱紧她反压,气息灼在她身上,他垂眸。
男人似在笑,又似在忍,他声音沙哑到最重:“好棒,真的很喜欢。”
屋内温度太高,窗户似乎起了雾。沈惊瓷再也不想被夸了。
再也不想。
凌晨四点,陈池驭还没睡,坐在床沿摸要摸沈惊瓷的脑袋。
嗖的一下,被沈惊瓷毫不留情的打掉。她根本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瞪陈池驭的眼神也是。眼皮有点肿,陈池驭还去煮了个鸡蛋让她闭眼:“要不明早不漂亮了。”
他声音放的更低:“闭闭眼,嗯?”
沈惊瓷很轻的哼了声,不情不愿的闭上眼:“不会原谅你。”
陈池驭笑声一下冒出来,又很快的压住:“好,你说了算。”
沈惊瓷睡意其实已经很重了,但还在强撑着。陈池驭看她已经闭上眼,隔着被子拍了拍她,又用小勺给她唇上沾了点水。
沈惊瓷被被照顾舒服了,翻了个身背对他。
陈池驭手顿在半空,眉挑了下,气笑了:“又不搭理我了?”
隔了两秒,鼻音很重,尾音很长的一声:“嗯——”
陈池驭把勺子放回杯子里,碰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他盯着沈惊瓷的背影看了看,头发已经到蝴蝶骨了,蜷在枕头底下,他发痒的上手摁了摁。不知是说给谁听:“养了个祖宗。”
沈惊瓷被他吵醒,不开心的动了下:“明明是你自己干的。”
陈池驭唇角的笑太明显了,看沈惊瓷小脾气起来了,又去拍着被子哄人:“我活该行不。”
“你睡,不吵你了。”
沈惊瓷没再说话,隔了好久,慢两拍似的,闷闷的嗯了声。
陈池驭忍不住抵了唇,还是挺好骗的。
“小祖宗。”他做了个嘴型。
沈惊瓷轻皱着眉,他给她盖好杯子,起身去关了灯。
只有月色了,陈池驭伫立在床头,看了好久,心里面泛起来的痒才压下。
想抽烟,但那样回来就不能马上抱着她。
最后,他在她额头上落了很轻一个吻,掀开被子搂住她。沈惊瓷呼吸匀称,是睡过去了,但感觉到他的体温还是下意识的往他怀里拱,不记仇,真的不记。
陈池驭很少会有罪恶感,可现在,他懂了。
陷进去是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