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阳光斜在地板上的痕迹蜿蜒,窗外是车流的喧嚣,风吹过干枯的树枝沙沙作响,似在回顾着夏日的喧嚣。
沈惊瓷注视着陈池驭,声音有些发涩的问:“不能说吗。”
“没,在想从哪说。”陈池驭抓了抓她的指尖,肌肤接触传递安抚。
沈惊瓷闷闷的哦了声,她素着脸仰头看他,盘腿乖巧的坐着。
陈池驭垂眸蹭着沈惊瓷粉淡粉的指尖,眉心微蹙,陷进一场回忆:“当时家里发生了点事儿,就过年那会儿。”
“当时卡被冻了,他们在寻宁的根基还挺稳,就跑了几场比赛应应急,想给你准备点东西来着。”
“林烟那人,她家和我家算世交。但老子发誓,没碰过。”陈池驭看了沈惊瓷一眼,她没什么表情。
沈惊瓷眨了眨眼又问:“那照片呢,除了跑比赛,你消失的时间在干什么。”
陈池驭啧了声,像是想到了什么烦躁的事情。
他捻着沈惊瓷指骨,撩起眼皮,顿了秒又继续说:“照片是因为”
为字的声音刚出口,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惨叫。
“卧槽!!!!!”
气氛戛然而止,他们朝门口望去。
“陈队————”李原的嗓门是从未有过的洪亮,直愣愣的如同开刃的利剑划破墙壁与空气,猛地刺断陈池驭。
“着火了卧槽!!!”
陈池驭和沈惊瓷四目相接对视,脸色一变,站起身就冲向厨房。
李原缩在厨房角落,还未走近就闻道一股难闻的糊味。见到陈池驭,李原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一米八的男人呜的一下,哭着脸看着陈池驭,手颤巍巍的指着锅:“草,糊了。”
陈池驭脸一黑,松开沈惊瓷的手向前,关火扣盖,连锅带鱼一起丢进了水池。
一系列动作顺畅的不得了,而空气中还是到处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沈惊瓷诧异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事,嘴唇微张。
而陈池驭眉皱的特别深,他缓缓的转身倚着台面边缘,视线阴鸷的落在李原身上。
沉默挤占呼吸的空间,李原自知理亏,讪笑着吞了下口水:“哈哈哈,我可以解释。
陈池驭冷冷的问:“你是想给我厨房炸了?”
李原觉得自己完了,这场面明显不对啊,肯定是他耽误事了,陈队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人都快哭了:“不是啊,我什么都没干啊。”
身后刺拉拉的油星子声没完,陈池驭看了沈惊瓷眼,语气柔了,他扬了下颚示意:“出去等,味太大。”
李原跟着就要出去,陈池驭戾声呵斥:“滚回来。”
“啊?”李原脚步停住,接着又听到陈池驭冷笑一声:“给我受着。”
“”李原捏了下鼻子,才反映过陈池驭说的是什么意思。
草,真他妈腹黑啊。
而沈惊瓷一直在想陈池驭没说完的是什么事情,有点烦,就差一点就能说完了,现在吊在半空不上不下。
脚步声打断思绪,陈池驭手里端着一盘黑乎乎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沈惊瓷眉头微皱,雪白的瓷盘在桌子上碰撞出声,陈池驭两指一推,声音毫无起伏的响起:“你的,吃。”
气氛短暂的凝结了一秒,李原发出嘶声裂肺的吼声:“不是,我真不是故意的,这玩意怎么吃啊。”
他一脸坚决:“不行不行,这玩意吃了会死吧。”
就算有罪,也不至如此吧。
陈池驭跟没听见一样,另一只手的草莓放在沈惊瓷旁边,转头在桌子上扣了两指:“不吃滚。”
李原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色香俱全的菜,有些为难,但目光掠过陈池驭狭长的眼睛时,嗖的打了个冷战。
饭哪有命重要啊。李原飞速的权衡完毕,撂下一句“得嘞。”,人撤的很远。
筷子都拿起来了,沈惊瓷才发现陈池驭真不是说笑,她有些不忍的看了李原一眼,小伙子坐在沙发角落上,有股惨兮兮的感觉。
还是迈不过心里那道坎,沈惊瓷拽了拽陈池驭的袖子欲言又止:“真不让他吃了啊。”
陈池驭盛了碗汤推到沈惊瓷面前,没有波澜的嗯了声:“他把你的鱼弄没了。”
沈惊瓷有些为难了看了眼桌上的菜,原本六个,鱼没了之后只剩五个,可是这也吃不完啊。她舔了下唇,试探:“要不算了吧,我也不是很想吃鱼。”
她看了眼桌上:“我们两个吃不完,别浪费了。”
陈池驭淡淡的瞥了一眼,最后落在沈惊瓷脸上:“怕浪费?”
沈惊瓷还没说话,陈池驭点了下头:“行。”
男人的气势和压迫感极强:“李原。”
“到!”李原嗖的站了起来。
反应快的吓了沈惊瓷一跳。
陈池驭给沈惊瓷夹了一个她喜欢的牛腩,语气淡淡:“过来吃。”
李原面上一喜,脑袋灵光:“谢谢嫂子!”
“”沈惊瓷筷子又是一抖,勉强笑了笑:“吃吧。”
李原面前还是那盘糊了吧唧的
鱼,沈惊瓷看到他撇了撇嘴,然后悄悄地挪到了一边。
沈惊瓷吃东西慢,最后就捧着那碗汤小口小口的喝着,陈池驭吃的也不多,就只有李原风卷残云的一筷子又一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