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否还有机会去改正自己的错误呢?
……这很难说。
小老头静静地站在原地,黛色的夜空之中,一朵金花忽然炸开,化作万点星碎,又转瞬即逝,消失在夜空之中。
有人在放烟火。
小老头笑呵呵地道:“姑娘是为了老朽在庆祝?”
罗敷负着双手,从树林里走出来,道:“不是,我是在放信号弹,告诉我的伙伴,史天王死了。”
小老头被罗敷的诚实给噎了一下。
他微笑着,细细地打量着罗敷。
很年轻,很美貌,具有一个天之骄子身上所应当具备的一切特质,天赋好,武功高,年纪轻轻便拥有了很大的名声,又拥有着很可观的财富,她瞧起来很骄傲,也应当为自己感到骄傲。
而她的身后半步的位置,站着一个黑衣的年轻男人,沉默,坚忍,腰间别着剑……还是左手剑,这无疑是个出手狠辣奇诡的男人,以小老头这般见多识广的眼力,也能立刻瞧出这两个人之间那种紧密的羁绊与默契。
况且,这里也不只有这两个人。
……他被包围了。
来者不善——来者当然不善!
小老头的脸上却依然带着和蔼地神色。
他负着双手,笑呵呵地道:“我知道你,小女回家后告诉过老夫姑娘的事迹。这一套如意兰花手小女学了五年,姑娘却能在顷刻之内学至形似,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罗敷淡淡地道:“还得多谢九公子的悉心指点,否则在下就像如意仙子的女儿一样,苦练三十年而不成啦。”
小老头道:“哦,他果然教了你许多。”
罗敷道:“九公子还有一门奇异的内功,他身上无论受了多么重的皮外伤,第二天总能恢复如初,这一门奇妙的功夫,是否也是前辈所授?”
小老头笑道:“非也,我这徒儿天
赋甚高,你说的那种功夫,是他自行悟道悟出来的。”
罗敷道:“哦,那我知道了。”
小老头微笑着没有说话——他毕竟是个前辈,前辈在后辈面前,总归是会有那么一点装腔的,他在这个时候本来就不该说话。
罗敷也没觉得这面善心狠的小老头会给她当捧哏,她瞧了一眼小老头,瞧见了他衣服上沾着的泥土与血,还有额前垂下的碎发。
她忍不住腹诽:这般狼狈,还要强撑着面子装什么年高德劭的前辈,真是笑死人了。
罗敷轻轻笑了笑,笑容中带上了些奇异的险恶。
她道:“你该知道是我引史天王上岛的吧?”
小老头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但我不明白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你的动作好像快到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在海上似的。”
他这语气,倒是真的很像是一个在和孙女聊天的爷爷了,很有家常的味道。
罗敷道:“你怎么不怀疑是九公子告诉我的?”
小老头道:“他不会说,他只会很有兴趣地看着你怎么找,但他也不会帮我。”
罗敷的脸上不自觉地浮出了笑意,道:“你比你女儿了解他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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