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仪突然冷冷道:“可正月十五晚上,他已经去瞧过了,也知道这屋子现下是林姑娘的住所!”
田七又道:“况且,我们在李寻欢这淫棍的身上还搜出了另一条黑牡丹红缎子!这桩桩件件加起来,难道还能有假?难道还是我们这群人要污蔑李探花?”
罗敷不耐烦道:“说完没有?”
田七一转身,又带上了和煦的笑容,道:“罗姑娘听完之后,还是坚持认为李寻欢没有罪?”
罗敷冷笑道:“我看你没那个本事就别揽这种破案的活儿,说了半天,狗屁不通!”
田七脸上的和煦笑容终于挂不住了,阴沉沉道:“哦?罗姑娘有什么高见?田七洗耳恭听。”
罗敷道:“你们说了半天,确定李寻欢是绣花大盗的证据无非就只有两个——第一,李寻欢夜探冷香小筑;第二,李寻欢身上搜出了绣花大盗的红缎黑牡丹,对不对?”
田七道:“这还不够?”
罗敷毫不客气:“这就够了?我邻居家的女人抓她男人在外头偷吃,拿出来的证据都比这多!”
田七:“…………”
秦孝仪:“咳咳,罗姑娘这般胡搅蛮缠,不大好吧。”
罗敷冷笑一声:“胡搅蛮缠,好,你且看我如何胡搅蛮缠!”
她一脚把赵正义踹开,霍然起身,厉声道:“是谁从李寻欢身上搜出缎子来的?”
无人说话。
罗敷道:“怎么?连谁搜出来的缎子都不知道,你们也好意思学人家破案?”
秦孝仪冷冷道:“是老夫,姑娘有何指教?”
罗敷噼里啪啦地说:“好,请问你是从哪里搜出来的?左衣襟,右衣襟还是袖子里?请问你是在何种情况下搜出来的?是单有你一人在呢?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倘若单有你一人,请问如何排除你在作伪证的可能?倘若众目睽睽之下,谁瞧见了,现下都给我站出来,给我带下去分别审,各自描述当时情景,看看相互之间有没有破绽!”
秦孝仪脸色登时变了,厉声道:“你怀疑老夫我?”
罗敷指着秦孝仪的鼻子就骂:“怎么?你是什么太上皇老佛爷,还怀疑不得了么?”
秦重大怒:“妖女
!你敢侮辱我父!”
说罢,一拳击出!
一点红眯了眯眼。
下一秒,秦重的动作就已完全僵硬,因为中原一点红的剑尖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上,那砭人肌骨的剑气,令他的喉结不断地颤动着。
一点红碧色的眸子冷酷地瞧着他,一步步逼近,秦重步步后退,汗出如浆。
秦孝仪那张威严的脸简直已变成了猪肝色。
罗敷负着手,悠然道:“办案,讲证据,证据讲究不用孤证,不单用口供,实物证据与证言之间要相互印证得上,证据链条要完整地证明一件事。
我问你,从李寻欢身上搜出一块破布,能证明李寻欢抢了平南王府十八斛明珠么?赃物何在?他正月入关,是什么时候跑到广州府去的?走的哪条路?广州府有人见过李寻欢么?听说王府宝库严密的如同铁桶一般,他又是如何进去的?薛太夫人断言这缎子只有女人才能绣出,那么,那个女同伙又是谁?”
罗敷噼里啪啦地发难,对着秦孝仪与田七连环十八问,每问一个问题,这二人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等问完之后,屋子里静悄悄的,竟是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出。
罗敷掸一掸袖子,嗤笑道:“蠢货就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