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慈航道人,说,“这个人有可能会灰飞烟灭。”
燃灯当仁不让地接过此职,说:“既如此,就由我来做这个留守的人吧。”
“不可,”太乙说,“师兄乃是半步金仙,我们阐教不比截教,这么些年来也只有师兄有望踏入金仙之列,就算留守也该是我们这些度不过杀劫,注定一死的人。”
慈航道人点了点头,温声道:“我是清净琉璃瓶的主人,比你们都懂怎么用法器,就由我来留守吧。”
“不必,”太乙劝道,“师姐的心魔我知道,那道坎你是可以跨过的,你和燃灯师兄一样都是心性纯粹的人,以后必有大成,不可再次折损了性命。”
燃灯烦了:“这不行那不行,我们身在九曲黄河阵中再这么耽搁下去,又得死多少人?不要吵了,就让我去。”
太乙指了指自己,说:“不,就让我来吧。”
哪吒怔然,不可置信地喊道:“师父!”
太乙没有理他,说:“我是诸位师兄里最不成器的,这两千年来杀劫在身却不思修行,固步自封,以至修为停滞直到今天也没有任何突破,是最不可能突破死劫的,修道无望,是最该牺牲的。”
广法天尊大惊,上前一把抓住他,喊道:“师弟,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师父让我们下山是为了让我们归还亏欠天地的灵气,延缓死劫的到来,是为了让我们活着,不是让我们寻死的!”
“我没有故意寻死,”太乙甩开他的手,说,“之前就说过,我会顾全大局,我会对得起师父,对得起师叔,对得起各位师兄,眼下形势所迫,不得不牺牲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就该是我。”
“况且身死魂消这种事,”他顿了顿,想起了灵珠子,苦笑道,“我比师兄们还要了解。”
“师弟!”
“好了,别说了,既然时间紧迫就别再耽搁,快进去吧。”
哪吒不许,上前要把太乙抓回来,却见太乙在远处,让各位师叔将他死死摁住,他与哪吒隔着人海遥遥相望,太乙依旧没有看他,他抬手,恭敬地朝诸位行礼,说:“我这一生只有哪吒一个徒弟,他还小,性情顽劣,总是闯祸,我若是不幸死在这里,还请诸位师兄帮我看顾他,保护他。”
太乙幽幽叹道:“不要让他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拱手,深深地弯下腰来,朝大家行礼,说:“拜托大家了。”
话落,慈航道人手中的清净琉璃瓶一闪,在哪吒大喊“师父”之时,所有人都消失在原地,困守在小小的瓶中。
太乙拿着瓶,很快看到了宝莲灯的光芒将琉璃瓶包裹,他坐在地上,灵脉被渐渐斩断,神魂被渐渐消磨,身处在剧痛之中,他却像是终于获得了灵魂上的安宁,全身的灵力包裹在宝莲灯的光芒外,层层包裹之下,混沌终于无法侵蚀瓶中的世界。
阵中惨烈,阵外碧霄心中的怨气终于有消解的迹象,她哈哈大笑,快然道:“我们这算为兄长报仇了!”
云霄不言,她蹲守阵外,说:“不要掉以轻心,阐教的上仙们法力高强,不是普通的凡人,没那么容易轻易杀死。”
碧霄笑道:“我知道,姐姐,你放心,我和琼霄会一直为你护法,直到阵中最后一个人死去为止。”
她们站在云端上,时间逐渐流逝,乌云沉沉的苍穹之上,缓缓伸出了一只透明的巨大的手,在他出现的同时,天上闪过惊雷,雷声滚滚,轰鸣不绝,云霄察觉有异,带着碧霄和琼霄远离天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