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活得过杨婵,就不会看到她受欺负的一天。”
“可我还是觉得太急了。”
“是啊,他们太年轻,难免觉得着急,可是对于他们来说或许会是恰逢其时呢?”玉鼎勾了勾唇,似乎是想笑,但最终没有笑出来,勾起的唇角又落了下来,说,“我们法力高强,寿命漫长,逍遥自在,自然觉得万事在手中把握着,什么事都可以等等。可是有些人、有些事,是等不得的。”
杨戬不解。
玉鼎让他看众位师叔,然后说:“我们在座每一个人,除了燃灯师兄,都有心魔。”
“师父也有心魔吗?”
“自然。”他道,“心魔不除,修道难成。”
说到这,他转过头来问他:“杨戬,你知道心魔是什么吗?”
杨戬大概明白,但他没有直接说,反倒恭顺地让玉鼎说。
玉鼎淡道:“心魔就是无法挽回、无法面对的情谊。”
他拍了拍杨戬的肩,说:“你天赋过人,又蒙天道眷顾,成就必定远高过我,我其实早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现在也只有一些过来人的教训可以说与你听。”
“杨戬,”他盯着杨戬的眼睛,说,“不要做让自己会后悔终身的事。”
杨戬愣了愣,却见玉鼎说完,又像平时那样带着满身的冰霜,异常不合群地出现,然后再不合群地离开。
他们师徒在这里聊着,太乙则硬着头皮,听了姜子牙的建议,仿着人间的聘书以哪吒父亲的身份写了一份相似,听到哪吒和杨婵在那边吵架,诸位师兄们各有见解,又听四象一个劲地问“成亲是什么”,头都快炸了。
这位好脾气的师父,好脾气的小师弟捏断了手里的笔,高声喊道:“行了,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
哪吒刚刚还在因为陆压带杨婵失踪了几天打翻了醋坛子,跟她吵起来,这会儿被太乙难得的暴躁吵架吵的脑筋断了弦,看着同样怔愣的杨婵,两人面面相觑都找不到答案。
拥挤的屋子里一下子静下来,震惊地看向太乙,每个人心里都在刷屏“太乙是不是疯了”。
只见那摸鱼摸了上千年仙气飘飘的太乙真人带着一身酒气,深吸几口气,走向小他一倍的师侄面前,弯下腰递出那聘书,杨戬被他郑重的样子吓了一跳,哪敢再坐着,他也站了起来,以比太乙弯腰弧度略胜一筹的姿态接过了聘书。
太乙呼出一口气说:“哪吒性情顽劣,冲动好斗,四处惹祸,他的毛病我都知道,但是我看着他长大,许是我一叶障目吧,在我眼里,他重情重义,至纯至性,是这世上难得的好孩子。”
“他和杨婵都还年轻,以后相互扶持,难免生出摩擦,但你放心,有事我定不饶他,至于聘礼,”他咳了咳,说,“哪吒洗劫了我一半的乾元山,但乾元山还有另一半宝贝,我愿都拿出来作为哪吒下给的杨婵的聘礼。”
杨戬一顿,拿着聘书,奇道:“乾元山宝贝那么多,就算只有一半……师叔将他们铺出来是要将西岐到乾元山的这条路都铺上聘礼吗?”
广法天尊闻言,在一旁偷乐,说:“这太乙就收了一个宝贝徒弟,第一回遇到这事,估计是给弄傻了。”
金吒用一种难以言喻地表情看着他这位喜欢幸灾乐祸的师父,然后被他师父盯上,摁住他,低声道:“你闻闻他一身的酒味,哎呀呀,我这个小师弟上场前还喝酒壮胆了呢,都好大个人了。”
金吒抓着广法天尊的手,抬头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您也好大个人了。”
五十步笑百步。
太乙一噎,咳了咳,说:“是有点不妥,这样吧,金光洞的东西都放着,以后慢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