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67(2 / 2)

京港回信 万莉塔 19638 字 4个月前

某站负责人大概是给徐冠林这位大导演的面子,又见这位父亲似乎真的不清楚自己的女儿私底下做过什么事,便委婉暗示:“不如让贵千金想想近期有没有在网络上做过什么亏心事。”

徐冠林一头雾水,只能把负责人的原话转述给徐清菀。

徐清菀听后整个人都慌了神。

她当然做过亏心事,而且不是近期,而是很早之前就开始布局。

早在从贺珩口中得知施婳有可能会主持中秋晚会的时候,她就雇了水军开始在网络上散播谣言。

准确来说,她自己也并不知道那是谣言。

她偶然在某个旧新闻上扒出那张照片,照片里环球金融中心的总裁许敬源端着一杯红酒,冲着施婳暧昧的笑。

联想数月之前,以环球金融中心为核心的三座CBD巨幕投屏,那样明目张胆的示爱,明显是追求施婳的男人所为。

徐清菀知道那个人未必是许敬源,但是不排除这一层可能。

而如果坐实

许敬源与施婳的恋情,对施婳的事业必定是重创,就算许敬源离了婚,到底也是中年离异的男人。

他和施婳差了二十多岁,网友口中仙姿玉容的播音美人,一旦被人脑补是老男人包.养的金丝雀,形象自然一落千丈。

何况是在京台这样的单位,个人的积极形象重于一切。

在中秋晚会举办之前,施婳还没有火遍全网,所以水军并没有掀起大风大浪,但是在后来效果就很明显了,徐清菀一度觉得施婳会人设崩塌,甚至被京台雪藏。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事情并不如她料想那般。

许敬源的金丝雀另有其人,并不是施婳。

而施婳背后竟然还藏着一个年轻多金、俊美无俦的神秘男友。

舆论发生了惊天逆转之后,她自然偃旗息鼓,再也做不得什么。

她本以为事情就会这样悄无声息地揭过去,毕竟施婳并没有遭受到什么实际的损失,甚至还上了几次热搜,热度更甚以往。

没想到,会有人在背后为她出头。

联想起上次关于那件金色礼服的事情,徐清菀不难猜出背后之人是谁。

父亲徐冠林得知此事之后,大动干戈,发了老大的脾气,甚至连与她断绝父女关系这样的话都说了出口。

眼看着父亲不仅不管自己,甚至还把话说得狠绝。

徐清菀整个人都濒临崩溃。

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一旦涉及到施婳的事情,爸爸的反应就那么大?

姑姑去世以来这么多年,爸爸对施婳并没有什么照拂,甚至可以算得上冷漠。

可是无论是上次礼服的事情,亦或是这次,爸爸的反应都尤为激烈,好像非常反对她与施婳产生瓜葛,很害怕看到她与施婳作对。

这样的态度令她茫然不安,但是没了父亲的支撑,她唯一能够求助的只剩下贺珩。

此时此刻,她坐在贺珩身边,小心翼翼握住他的手,啜泣着说:“阿珩,你怎么不说话,我这次真的很后悔,我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是因为……是因为你总是在关注着施婳,我那样爱你,看着你一心在她身上,而她都已经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我的心情实在很煎熬,是因为太爱你,才会一时行差踏错……”

贺珩的脸色近乎冰冷,瞳孔里也没有任何柔意。

他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厌烦徐清菀,或者也不能说是厌烦,更恰当的词是无感。

从前在施婳身边得不到的安抚,徐清菀可以弥补。

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发现自己从前错得离谱。

和施婳分开之后,徐清菀的作用变得微乎其微,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孤独。

所以他在徐清菀面前变得沉默,一如此刻,饶是她声泪俱下,字字泣血,他也很难产生半分动容。

又一根烟被吸完,他随手摁灭在烟缸里,撩起眼皮睨着对面梨花带雨的女人,一字一句音色冷淡:“清菀,你能不能懂事一点,

你也是成年人,成天浪费时间在抹黑别人身上,有什么意义?你就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徐清菀脸色苍白,霎时间怔住,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泫然欲泣,但这一刻却被贺珩冷漠的态度镇住。

她平复良久,才终于挤出一句:“阿珩,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种事了,我正是因为放不下自己的事业,实在没办法只能求你救救我,如果真的是你九叔在背后施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的号还能解封吗?”

贺珩沉声反问:“上回礼服一事你还没有吸取教训么,为什么还要犯蠢。”

“……”徐清菀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精神都快垮了,“所以,真的是你九叔,施婳的男友是你九叔?她,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贺珩周身冷得一丝温度也无,半晌才嗤了一声:“男友?你可知,他们已经领了证。”

“什么?”

空气霎时凝固,徐清菀哑然失语,满脸的震愕。

她不敢想,也理解不了这其中的缘由。

怎么会,怎么可能?

领了证?

在今晚之前,她甚至还幻想着施婳仗着美貌以色侍人,她遗传了姑姑姑父的优良基因,样貌的确是特别勾男人的那种。

贺砚庭再怎么端方矜贵,到底不还是男人。

只要是男人,就会有生.理需求。

她以为施婳不过是贺砚庭闲时玩一玩逗一逗的金丝雀,却万万想不到,他们居然是合法夫妻。

这一夜徐清菀注定无眠。

而贺珩也毫无睡意。

他留下满屋的烟味冷漠离去。

……

贺珩离开徐家,驱车到一间清吧坐了一整夜。

徐清菀惹出这样的祸事,坦白说,他虽然反感,但是这件事掀不起他内心最深处的波澜。

他会尽力替徐清菀去解决此事,但并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自己。

这件事既然已经让贺砚庭查了出来,他就必须登门致歉。

否则不知道会被作何理解。徐清菀的账号被封事小,如果令贺九误会他与父亲站向四叔那一派,问题就严重了。

因为对施婳的冒犯,很容易被引申为对贺砚庭这位新家主的不敬。

所以无论是对贺砚庭,亦或是对施婳,他都需要代替徐清菀致歉,并且要将自己摘干净。

他自问这段时间以来,没做过冒犯贺砚庭的事。

只是摸不准贺砚庭是否会将徐清菀背地里做的事归在他头上。

他独自一人在清吧静坐到天亮才离开,因为要去雁栖御府,所以也不敢饮酒,只喝了无酒精的饮品。

通宵整夜过后状态本就不好,心情还说不出的心烦意乱。

连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在踏入雁栖御府正门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心脏都快骤停了。

好像冥冥之中,听见什么碎裂的声音。

管家游妈听闻他的来意是有集团要务找九叔相商。()

游妈自然不懂集团事务,只是知道近来贺家派系割据纷乱复杂,九爷也格外的忙,她自然不敢耽误。更何况贺珩贵为贺家长孙,亦不是她一个仆欧能怠慢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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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贺珩请进门落座。

可这一坐下,一直到上午十点,楼上都全无动静。

贺珩渐渐觉得奇怪,他对贺砚庭的作息习惯早有耳闻,听闻他极度自律,经常天不亮就起身,从来没人见过他睡懒觉,是传闻中自律到近乎恐怖的存在。

何况最近时值多事之冬,怎么会像慵懒闲人一般睡到日上三竿。

游妈其实也觉得很奇怪,最近天冷了,太太会睡得晚一些,但九爷从不晚起。

最近事情又多,这个点,九爷通常早就出门了。

两人都深感迷惑。

而彼时主卧内的状况,他们自然不得而知……

/

施婳昨夜挂着泪痕入睡,睡过去时便已经精疲力竭,像是丢了半条命似的。

上午九点左右转醒,浑身酸疼得厉害。

只轻轻一动,就觉得从腿肚连同脚趾都酸楚难耐。

而身侧的男人大喇喇揽她入怀,清隽雅贵的面庞神清气爽,半分愧色都寻不见。

窗外一直在落雪,今年的初雪来得突然,刚开始便落个不停。

像是一片片羽毛落在窗沿,把她的视线都染成了一片洁白。

雪景美得动人心魄,她一个南方孩子,素来最喜欢赏雪。即便来到京北已经十余年,那种南方孩子骨子里对于雪的憧憬,并未被时间改变。

她那样爱雪的人,这一刻却无力欣赏。

于是对上贺砚庭幽深蛊惑的黑眸,愈发委屈怨怼。

她记得昨夜的情形,难为情到她恨不能失忆的程度。眼下又羞又累,只想继续入睡。

可又惦记着工作的事,不得不爬起来给相熟的同事打了一通电话。

一向满勤的她破天荒跟同事调了班。

不为别的,她实在下不了床。

如果不缓一天好生休息,她真的生怕自己去单位走路的姿势都让人瞧出不妥。

好在同事很乐意调班,毕竟施婳也不止一次帮过别人的忙,同事之间,大家礼尚往来很正常。

代班的同事年长她不少,听施婳的声音有些微哑,还以为她又病了,不由得贴心关怀:“小施,你还这么年轻,要多锻炼身体啊,最近传染流感的人也很多,你不舒服就好好修养,这几天我都可以代你。”

施婳只能连声道谢。

刚收了线,转眸便对上男人暗昧戏谑的眼神。

她忽得生出一股子委屈,背过身去合上眼,不想理他。

谁知刚开了戒的男人像是彻底撕掉了清冷斯文的外衣,暴露出强势又重.欲的本性。

他略一伸臂,将妻子温软的身子捞回自己怀中,忽轻忽重地抚.弄着。

() 窗外的雪越落越大,中式庭院的一砖一瓦被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熹微的日光与皑皑白雪交相映照着。

施婳微微阖着眼,屋内的光线一片昏朦。

男人深情款款的吻覆上她白皙微红的眼皮,吻得那样虔诚,慢条斯理。

施婳自知不是对手,她在这件事上毫无主导权,明明困倦得要命,却只能一再沉堕下去。

“贺砚庭,我真的好困……()”

“你怎么能这样欺负人。?[()]?『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好衰。衰人。”

她像是沉入深海,面临溺水的危机,只能无助地大口大口喘气。

因为求得太过真情实感,那声娇得令男人心念暗涌。

非但不饶,还更重更狠。

最后在他怀里昏睡过去。

入睡前只迷迷糊糊记得自己被抱进浴室,清洗得很干净,还被抹上了消肿清凉的药。

/

贺珩一直到生生耗到下午两点,才见到贺砚庭。

令他震惊哑然的是,都这个点了,贺砚庭竟然身上还穿着黑色的睡袍。他发丝微乱,姿态慵懒地悠悠然走下楼来。

贺珩看到他这幅样子,惊得半晌都没能挤出一句话。

他平素也算是能说会道,巧言善辞的。

这一刻却被贺砚庭落座沙发正中时的微妙气场扰得仿佛失了魂。

男人与男人之间存在某种微妙的默契。

偌大的客厅鸦雀无声。即便不需要半句交流,他也能从贺砚庭清冽深邃的瞳仁里,捕捉到餍足的痕迹。

那是一个男人食髓知味的迹象。

他半晌都没能吭声,贺砚庭像是逐渐失了耐性,不疾不徐地降声:“跑我这儿演哑剧?”

贺珩的脸色忽青忽白,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摒弃掉大脑中频频复现的联想,他正襟危坐,沉声开口:“九叔,清菀的事我昨夜才知晓,她已经无比后悔,痛心悔改……”

贺珩大约用了两三分钟,在贺砚庭面前尽力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

生怕自己一家被徐清菀的愚蠢妄为牵连。

贺砚庭听后,清隽冷感的面庞上喜怒不明,叫人根本无从琢磨他的心思。

正当贺珩战战惶惶之时,只听他冷淡开腔:“求我没用,这得看你九婶的意思。”

贺珩霎时间微微松了一口气,只道是尚有回旋余地。

“那,我能不能见一见九婶,我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想代替清菀亲口郑重致歉,希望能获得九婶的谅解。”

天知道贺珩挤出“九婶”二字时,牙根有多酸,像是整个心都被浸在了硫酸里,又疼又涩,刺激得恨不得就地入土为安。

沙发正中央的男人唇角勾起哂意,凛冽眸光里似隐匿着暗昧——

半晌,他幽幽沉声:“今日怕是不行,你九婶累了,还在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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