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在深夜里抱着你、安慰你,即使母亲不在了也一定会保护你。为了保护你不被你们的好叔叔□□,她主动向那个恶心的男人献上了自己。现在,她又为了你的安全恳求我不要杀了你。”
她洁净美丽的脸庞靠近他,轻轻贴在他脸颊上,“可我不是你的姐姐呢,如果你对我没用了,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阿方索脸色大变,接连退了好几步。
米迦勒伸手挡住他。
阿方索惊恐的回头看他一眼,又转回去看着露克蕾莎,“我不知道,桑夏……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伤心的哭了,但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羞愧,“她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
“哭个屁!”露克蕾莎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你是国王,你从小生长在王宫里,你对自己的亲人是什么德性一清二楚,要是说你从来没有想过桑夏会不会跟约翰娜一样遭到你们的叔叔的强||奸,那就是你在欺骗自己!你不去想,便可以欺骗自己最坏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可耻呀,可耻!你可耻之极!”
她毫不留情的进攻,“你辜负了桑夏对你的爱,她才是你们姐弟中最勇敢的那个。你是个孩子,她也只比你大3岁。你是个男人,你知道你们的叔叔的恶行之后,为什么不想办法杀了他给你最爱的姐姐报仇?你就是个懦夫!胆小鬼!你们的叔叔当了国王,桑夏害怕得要命!她怕弗雷德里克强迫你、乃至杀了你,她求我帮你。现在,你知道你的王冠是怎么来的了吗?”
阿方索泪流满面,“我……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逼你做决定?”露克蕾莎又露出嘲讽的微笑,“不,你错了,我不是逼你做决定,而是命令你,你必须答应桑夏的要求。你们姐弟双王共治,而戈弗雷将成为你们的首相。你如果拒绝,我的军队将在圣诞节之前踏破那不勒斯城!”
阿方索惊呆了。
他确实是个胸无大志的国王,但胸无大志的国王也明白他要是胆敢拒绝,露克蕾莎能让他血溅当场而根本用不着担心后果。她说什么别人肯定就会相信什么,只要教皇说他“暴病”而亡,谁也不敢有异议。
露克蕾莎打他的一耳光还清脆的响在耳边,他可是个王子、国王,没人打过他的耳光。
他本该为此愤怒,命人砍了她的手——或者脑袋,但他就算在自己国家的宫殿里,也不敢对面前的女人怎么样。
>
可恶!
可恶!
他气愤不已,但接着便意识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忍受,并且,只能遵命。
露克蕾莎没有立即等到他的回答,便向米迦勒一伸手。
米迦勒立即将腰间的短剑取下,双手奉到她手中。
露克蕾莎抽出短剑,随手比划了两下。
“听说你是那不勒斯王室里最好的剑手,我们可以以剑术来决定。你要是赢了,我可以取消我的命令。”
米迦勒吓了一跳,“殿下!”
阿方索盯着那柄短剑,理智告诉他不能答应。“不,我不跟你比剑。”
但他也不能答应……桑夏……
他是不知道要如何做一个“好国王”,但要他分出“权力”,他无论如何不能答应。
露克蕾莎查看他的神色,冷笑一声,“米迦勒,你看,这位好国王不肯跟他最爱的姐姐分享权力,你说,我有没有权力决定谁是新的国王——或者女王?”
米迦勒才不会在与他无关的事情上反对妻子,他毫不犹豫的回答,“您有权力决定谁会是新的女王。”
“不,你错了。”她觉得很好玩,笑着说:“我只能给圣父提一个小小的建议,我看桑夏做为那不勒斯女王是绝对可行的,并且也合法。你说,对吗?”
“您说的对极了。”
露克蕾莎随意的挥挥手,“好了,请国王出去吧。他头上的王冠戴不了几天了,请他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时光。”
*
表面上是“应邀做客”的阿方索三世,实际被软禁在阿拉贡宫殿里,不许外出,也不许见自己的侍从,不许使用自己带来的仆人。
> 露克蕾莎没有再见他,只有米迦勒每天来问他,想通了吗?
阿方索拒绝回答。
他想尽了办法,想买通露克蕾莎的仆人给他的侍从送信,他可怜兮兮的拆下了外套上的黄金纽扣和宝石,用来贿赂仆人们,但仆人们收了贿赂,却一转眼便上交给女主人。
女主人非常大方,让他们收下贿赂,或者找管家兑换成同等价值的金币,仆人们都抢着伺候年轻国王。可怜的阿方索发现,自己的财富越来越少,而救援遥遥无期。
事不关己,米迦勒可以以旁观者的心态看待年轻国王,觉得他太蠢。
“他蠢?”露克蕾莎摇头,“他在赌我不会真的杀掉他,他天真的以为我会忌惮阿拉贡王国。”
“您害怕阿拉贡王国吗?”
露克蕾莎淡淡的说:“你觉得呢?”
“阿拉贡王国距离太远,如果费迪南国王真的决定出兵,他们还没有集合完毕,您就已经攻占了那不勒斯。”
呵,所以米迦勒不是看不清形势,只是看不清自己的形势。
他结婚之后没那么混蛋了,不再动不动就是什么“男人的尊严”、“女人的贞洁”这些屁话,她看他也顺眼多了,毕竟一个男人有着好看的皮囊还是可以加分的。在床上他也能按照她的要求取悦她,这一点很重要,大大加分。
“如果没有必要,还是节省一点军费吧。”
他一笑,“您今天要和我一起去打猎吗?”
“去,带上阿方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