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眼睛,“为什么?”
“我……我想早一点能跟您同在一张床上。”他直率的说:“我会带给您快乐,比别的男人……更多的快乐。”
哎呀呀,男人呀!都是这么自信!
不过,这份直率倒也可爱,不算油腻。
*
米迦勒会弹琉特琴,并且弹得相当不错。
还会唱歌,嗓音很悦耳,微微低沉,富有男性迷人魅力的声线。
他为她唱了几首威尼斯流行的情歌,歌词大意是男孩爱上了美丽的女孩,天天想见她,在桥头、在船上、在窗边,可爱的女孩有金色的头发、有饱满的脸庞、有天使般的笑容,他是如此的爱着她!以至于得了热病,最后为了他疯狂的爱而死去。
露克蕾莎对他大为改观:好家伙!这一招相当不错呢!
音乐和诗歌、艺术都不是贵族必修,贵族只需要学会如何欣赏、鉴赏文学和艺术就行了,自己学的话,有失身份。歌手更是娱乐行业,没有贵族以此为生,也就很少有人会学。
“我也没怎么学过,只是感兴趣,断断续续学了几年琉特琴。父亲觉得这不是什么好的爱好,不允许我继续学下去。”
“唱歌也没学过吗?”
“没学过。我只用听一遍曲子就会弹奏,只用听一遍歌曲就会唱。父亲反而觉得我在这些无用的东西上过于浪费时间。”
露克蕾莎不禁点点头,“是啊,你不需要学这些。”
瞧呀,多少贵族家的天才就这么被活活扼杀了!
“您要是举办舞会的话,我会陪您跳各种舞。”他站了起 来,笑嘻嘻的走了几个舞步。
不得不说,这一点他比弗朗索瓦强多了,弗朗索瓦也会跳社交舞,但身体比较僵硬,算不上是个舞林高手。大概也是因为身材过于健壮了,不像比较纤瘦的米迦勒,人帅腿长,跳舞很好看。
这个时代的娱乐项目太少了,公开的娱乐只有舞会、看剧,杂耍算不上“文雅”,不过倒是很受群众欢迎,不论贵族或平民都喜欢。再有就是赌博类的游戏,形式可以说是丰富多彩,从斗牛到斗狗、斗鸡,甚至连明天下不下雨都能拿来打赌,总有一样适合你。
“那你喜欢什么呢?”
“喜欢什么?”他莞尔一笑,“问的太宽泛了难以回答。我喜欢躺着什么都不做,每天都跟您在一起。您觉得这样好吗?”
“不太好,我不养废物。”她摇摇头。
他又笑,“好,我知道了。”
露克蕾莎想着他确实有点难办。她不太信任他,当然不会让他参与议政,他似乎也没有什么事业心,好,但又不太好。
没有参政的野心就是没有什么权欲,塞巴斯蒂安也没有什么权欲,至于米迦勒,要么是还没有品尝过权力的滋味,要么是因为老孔塔里尼是个老奸巨猾能忍能让的政治家,能力太强的家长反而会令后代压力剧增,不愿意过多的参与政治。
说不太好,是希望他还是要懂一点政治,不至于被人看成草包美人。
唉,难呀!
但如果一个贵族男性掌握了权力,便很有可能会像阿拉贡的胡安二世那样,为了夺取权力而对自己的子女下手——男人又不用怀胎十月、经历痛苦生产过程,怎么会心疼孩子呢?权力的魅力肯定要大于父子之情,如果她不幸早死,而她的兄弟们也无暇顾及她的孩子,米迦勒会不会成为胡安二世那样卑鄙无耻的父亲?
r /> 她必须现在就要为将来5年乃至10年做好准备,留下遗嘱安排好后事。马基雅维利应该会活得很久,弗朗索瓦不出意外的话也能活的很久,她会让他俩成为遗嘱执行人。
想想又觉得难过,女人要承受生育之苦,每年无数女人因为生孩子而死去,真是可怕!
她也没法逃脱这种恐惧。
*
米迦勒眼看着她的情绪低落,有点紧张,不知道她怎么了。
“我说错话了吗?”他迷惑的问。
“不是。”露克蕾莎恹恹不快。
“那您怎么不高兴了?您还想听我唱歌吗?”
“不了。我想上楼。”她无精打采。
“我送您上楼。您累了吗?”
“累了。今天很热,要是在城里就更热了。我不喜欢太热的天气。”
“要是在威尼斯就没那么热啦。威尼斯的气候很好。”
“会不会太湿润?”
“是有一点,但习惯了就好。”
俩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出餐厅,走上楼梯。
烛影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石头墙壁上。
*
露克蕾莎的房间在三楼,二楼原本是胡安的房间,不过胡安很少过来住,他现在还在比萨没有回来,这几天便安排米迦勒住在二楼。
深夜,米迦勒睡得深沉,忽然感觉大腿一痛,顿时痛得醒了。
“谁?!”他大喊着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