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身份歧视无所不在!
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我还有别的侄子。”
“甘迪亚公爵的长子也快年满四岁了吧?”
侯爵之女与公爵之子,啧,要说也能勉强算是门当户对, 不过胡安肯定不乐意, 他只能看得上公主。
“我还有个哥哥叫贝尔纳多,他是个公证人, 他的妻子过世好几年了,留下了两个孩子, 男孩叫乔凡尼·波吉亚,比你的艾丽奥诺拉小一岁。贝尔纳多没有爵位, 但乔凡尼过几年就可以封爵, 您看怎么样?”
伊莎贝拉夫人蹙眉,“孩子们都还太小, 现在说这个不免太早了一点。”
那就是没看上, 嫌弃乔凡尼没有爵位。露克蕾莎也不强求,随即换了话题。
冈萨加家族不过是雇佣军出身,100年前还是平民呢,瞧不起谁呢?伊莎贝拉夫人倒是更可能因为自己是个埃斯特而感到骄傲。
埃斯特家族是意大利最古老的贵族家族之一,400多年前, 埃斯特家的先祖在威尼托的埃斯特市建造了一座城堡并且定居下来, 从此以后这个贵族家族便以“埃斯特”为姓,陆续成为费拉拉、摩德纳与雷焦的领主,目前是这三个地区的公爵, 三个公国加起来地盘颇大, 政治独立。
阿方索·埃斯特的妻子安娜·玛丽娅·斯福尔扎即将临产, 阿方索惦记妻子, 请了假回费拉拉探望妻子, 要是安娜能平安生下孩子,倒是可以跟胡安的子女联姻,那才是门当户对。
对于原本会成为露克蕾莎第三任丈夫的这位公爵继承人,她没有什么感觉。阿方索·埃斯特没有表弟阿方索三世长得漂亮,所以在露克蕾莎眼里约等于不存在。鉴于安娜临产在即,她还专门请了东方神医随阿方索一起去费拉拉,要是安娜平安生下孩子没有死掉,那倒也不错。
安娜是斯福尔扎家的女儿,但跟叔叔卢多维科不是一条心,不用担心安娜记恨波吉亚家族。再说至少这几年米兰公爵还是斯福尔扎家族的,更不需要担心了。
倒是冈萨加家族,伊莎贝拉夫人委婉的拒绝了与切萨雷联姻,切萨雷知道这事必定不会放过曼图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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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萨雷回信表示,我也看不上曼图亚一个区区侯爵!
行吧,你就嘴硬吧!
果然,接下来切萨雷便找借口把乔凡尼·冈萨加当众痛骂了一顿,搞得乔凡尼·冈萨加十分委屈,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在曼图亚住了一周后,露克蕾莎由弗朗索瓦·纳瓦尔、阿方索·埃斯特护送,回到博洛尼亚。
*
脖子上的伤痕已经痊愈了,只留下几乎看不见的一道白色伤痕。
露克蕾莎对着镜子看了半天,问女仆们,“是不是真的看不到了?”
“不凑近根本看不见,小姐,您别担心啦。”狄亚娜轻松的说:“还有谁敢靠这么近看您呢?”
她叹气,“我应该趁伤口还没好回到罗马的,好让圣父看看我的伤口。”
狄亚娜不明所以,朵丽莎却一拍手,“是啊,小姐。”
没有回罗马,却早早写了信送回梵蒂冈,夸张的描述了一下伤口,流了很多血呢!搞得老父亲眼泪汪汪,痛骂了一番卢多维科·斯福尔扎,接着给女儿写信,又派人送了一大堆好吃的好玩的,给她在罗马银行的账户里又存了几万 金币。
弗朗索瓦送给她的鹦鹉这几个月都养在梵蒂冈,老父亲也派人将鹦鹉全都送到了博洛尼亚,这些鹦鹉个个给养得毛光水滑,神气十足。
此时,弗朗索瓦正在外面指挥仆人们卸下鸟笼。
他穿着马夫的粗麻上衣,穿着皮裤和皮靴,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小姐,切萨雷罚他回到博洛尼亚后别当自己是个伯爵,要他刷上半个月的马。
露克蕾莎很不高兴,跟切萨雷吵了一架,说他没有资格惩罚她的将军。
切萨雷退让了,“好好好,我说错了,我道歉,行了吧?不过你必须惩罚他,要有奖有惩,这样才能服众,懂吗?”
她点点头,“懂了。”
确实,弗朗索瓦不能因为是她的情人而不会受罚,这不公平。于是她重复了一遍切萨雷的惩罚,要他穿上马夫的衣服,刷半个月马。
嘿嘿,别说,穿着马夫的粗麻上衣也一点都不会折损他的英俊!反而倒是世俗的紧身上衣不衬他。
11月的博洛尼亚已经很冷了,他也没穿厚外套,很快,他提着鸟笼上楼了。
“小姐,鸟笼要放在哪里?”
露克蕾莎笑嘻嘻的说:“放在顶楼,仆人收拾了专门的房间。”
“现在天冷了,不然挂在走廊上最好了。”他随手将鸟笼放在走廊的栏杆上。“您的伤口好了吗?”
“你看看,是不是看不见了?”她便侧过脸给他看。
他低下脑袋,认真的看了一小会儿,“很难看出来。小姐……”
“你身上一股臭马的味道,臭死了。”她嫌弃的说:“走远点。”
他笑了,果然向后退了几步,“这样可以吗?”
“不行不行,再走远一点。”
“可我不想离您太远。”
“那你去洗澡吧。快去快去,然后从头到脚换衣服。头发也要洗哦。”
他答应了,三步两步跳下楼梯。
塞巴斯蒂安也受到了惩罚。
切萨雷亲自挑选了一位老师,派他专门操练少年伯爵。于是回到博洛尼亚之后,塞巴斯蒂安每天要跟老师在练功室里待上足足8小时,上午4小时下午4小时,操练得他天天喊个不停。
老师很辛苦,也很认真,不练习完不许他休息,主要是剑术和近身格斗,训练量大到吓人,露克蕾莎起先还担心训练量太大累坏他。不过据弗朗索瓦说,一般般,绝对是他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