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惊愕的看着弗朗索瓦,“他……他真的很爱你。该死!我现在对他没有那么恨了。我不知道,这就是爱吗?”
“对,这才是爱。把你的一切都给我,”她格外温柔,语气里也没有了那种嘲讽。“除了我,你不能去爱别人,不论男女都不行。”
“这我可以做到!”他急忙回答,“我有了你,怎么还会喜欢别人呢?你别把我看成……看成其他的男人,我不是!”
“你发誓。”
“我发誓,我只会爱你,我的未婚妻,我的妻子,露克蕾莎·波吉亚。”
“如果你背叛了我呢?”
塞巴斯蒂安举起手,“不会,绝不会。”
“不行,必须定下惩罚。”
“如果我背叛了你,就让……”他瞥了一眼弗朗索瓦,“就让切萨雷哥哥一剑杀了我。”
露克蕾莎皱了皱眉:真不吉利!
不过她随即便将这个誓言放到一边,“记住你的誓言。”
她笑着站起来,握住他双手,在他唇上亲吻了一下,“现在你该回去了。”
塞巴斯蒂安机灵的说:“纳瓦尔也不能留下。”
“他不会留下。你去吧。玛尔塔,送孔塔里尼少爷回家——你是住在威尼斯大使馆吗?好吧,快回去,明天早上过来,陪我一起吃早餐。”
&nbs p;塞巴斯蒂安依依不舍的走了,他很不放心,一步一回头的,磨磨蹭蹭,直到弗朗索瓦也离开小姐的卧室,他这才一步三跳的下了楼。
*
小姐府邸门外。
塞巴斯蒂安带着随从终于走了。
弗朗索瓦站在门外,等了有十几分钟,这才再次进门。
仆人关上门,落下门闩。
仆人开始灭灯了。走廊下的带罩烛台一个接一个熄灭,只在楼梯口留下两只烛台。
他慢慢的上楼。
br /> 小姐真的很有意思。他想,她不会在意未婚夫或丈夫的感受,更不会在乎他的感受。
天哪!这是多么特别、多么奇怪的一件事!
蜡烛将他的身影印在墙壁上,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
这条走廊他走过很多次,从他的宅院到小姐的府邸其实有一条地道,她说,不能让人知道他经常从地道过来。可是,仆人是知道的。
安吉拉和玛尔塔也是知道的。
女仆们也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小姐是在害怕谁知道呢?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只要小姐召唤,他就会过来。
*
小姐仍然坐在床边,只是换了一边。
“你的伤口没有包扎吗?”
“包扎过了,又裂开了。”
“脱了,我看看。”
她在床头柜上放着白兰地和绷带、棉花。
他沉默着脱了上衣,手臂上的伤口很长,血糊糊的,有点可怕。
应该缝针的。
“明天去找医生缝针,要他用羊肠,一定要好好清洗针和双手。”她轻柔的解开绷带,用棉花蘸白兰地擦拭污血。
有点疼。
不,是很疼。
弗朗索瓦尽力忍住,最好表现的这没什么大不了。
不能让小姐笑话他。
小姐没看他的脸。
哥哥下手真有点重,要是右手,说不定就废了。士兵的双臂很重要,左手盾右手剑,要是不持盾,有些武将会用双手重剑,弗朗索瓦这个身材确实也是用重剑的,重剑的杀伤力惊人,能够一剑就劈开敌人的头骨,或是一剑砍断脖子。
她没见过他杀人,只见过他示范如何砍下一头鹿的脑袋。
还有塞巴斯蒂安,雄性可真是会争斗呀!她是真没想到他离开之后转眼就跑去揍人。唉,把谁当小白兔傻白甜呢?不过,她倒是不介意将来的丈夫有点所谓“男人的血性”,不知道揍人那是太懦弱,没把人真的弄死,说明他还嫩了点。
当然,想一下子弄死弗朗索瓦这样的武将,就凭一个小少爷和他的随从还做不到。
所以也许,塞巴斯蒂安确实想弄死他?只是他错误的估计了弗朗索瓦的实力?
“他想杀了你吗?”
“是。”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小姐,您没有下命令。”
算他有脑子。
“我不能阻止他杀你。”
“我明白。我能自保。”
“你们谁死了我都不会难过。”
弗朗索瓦默然。
“但最好你们都活着。”她笑了笑,“他要是再次试图杀你,你可以逃跑。”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
“也别再假装打不过切萨雷了,切萨雷想要杀你的话,我更不会阻止。谁也不能跟我和哥哥的感想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