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农炮造价高昂, 实际各种口径一共只造出了10门,装在有轮的木制炮台上, 方便移动。黄铜铸造,崭新锃亮,大小口径混放,排成一排,车轮边是成筐的黑火|药、铁炮弹,一旁是精气神十足的炮兵,手持火把,望之足矣令人闻风丧胆。
加农炮严阵以待, 一旦开炮, 小小的维泰博可万万挡不住。
来使吓得双腿颤抖。
萨维利推了他一下,“回去告诉你的领主,叫他洗干净屁股滚出来!给他两个小时的时间, 时间一到, ”他一挥手,指了指加农炮, “它们就要喷射怒火, 而你的领主绝对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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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城主尼古拉到底怎么想的,总之, 两个小时的期限到了, 城门没有打开。
“城主是不会出来了吧?”露克蕾莎问。
“他出来也好、不出来也好,我都是要占领维泰博的。”切萨雷毫不在意。
2万多人实际围住了小城,四边城门一堵,没人敢出城逃跑。加农炮在面对罗马的主城门, 实际也是无论放在哪一个城门都一样, 具有同样的威慑力。
“你和萨维利都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
“凡事都有第一次。”切萨雷一笑。他和萨维利都挺激动的, 萨维利也只比他大几岁,意大利中部这几十年来没有什么大的战争,充其量不过是各个封地之间的小摩擦,除了雇佣兵之外,极少有人有真正的战斗经验。
男人嘛,他们的基因里刻着冒险精神,也就是“找事”精神,更暴力。
露克蕾莎也没上过战场,也很激动,可能更多的是好奇。
她还不是指挥官,也没有真正的指挥经验,切萨雷能让她跟着来,就已经算是极度溺爱了——她又不是卡特琳娜·斯福尔扎,死了丈夫的女人总归是为了儿子当了女领主,那才是能被男人允许的。
切萨雷能做到这一点,就已经远超同时代的绝大部分男性了。
时间一到,切萨雷起身走出营帐,骑上战马,来到最前沿的加农炮区,命令炮兵装填火药,安装火绳,装填炮弹。
准备完毕,切萨雷做了一个手势,一旁的传令官一声令下,“开炮!”
随即,炮兵们点燃火绳。
轰声不断,开炮时间略有先后,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震得露克蕾莎座下的战马躁动不安。她皱着眉,没有捂住耳朵,而是努力挽住缰绳。
战马都受过训练,上阵的时候还会用棉花塞住耳朵。
切萨雷瞥她一眼,没说话。
炮弹飞起,小口径射程短,直接轰到城墙上;大口径射程远,轰在城墙上,立即砸碎一大片石块;其中一枚炮弹越过城墙,直接砸进了城里。
加农炮发过一轮后,切萨雷与萨维利都信心大增。
切萨雷兴奋的命令继续开炮。
装填、点火、开炮!
装填、点火、开炮!
又轰了两轮,露克蕾莎用望远筒看过去,城墙上的守兵已经跑得一个都不剩了。
“哥哥。”她将望远筒递给切萨雷,“看,守兵都跑光了。”
切萨雷接过望远筒看了一圈,得意的笑着,“他们吓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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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守兵全都吓尿了,脱岗逃跑,城主也真的吓尿了。他战战兢兢窝在城主府死活不敢出城投降,结果,居然是他的妻子、城主夫人出城来找指挥官谈判。
城主夫人是奥尔西尼家的一个女儿,倒很有奥尔西尼的范儿。
“枢机主教大人——”奥尔西尼夫人刚开口,切萨雷便抬起左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夫人,我现在是波吉亚卫队的指挥官,您可以称我‘指挥官大人’。”
奥尔西尼夫人30多岁,相貌平平,她温和的说:“遵命,指挥官大人。我的丈夫想问您,之前您的承诺还有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