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他是谁?”指着那个少年学生。
“切萨雷·达·塞斯托,我的学生。”
“密道需要保留,但要增加拦阻敌人的装备,要能快速落下或合起,要能从两边都能打开,但不能让人随便找到开关。”
“好的,如您所愿。”
“这里只能有一个切萨雷,以后称呼他的姓吧。”
“——好的。”
少年塞斯托顿时傻眼了。
*
教皇卫队士兵与马木留克们在包扎伤口,临时被征召的工人们正在将尸体摞到一起。
血流满地,而血腥味冲鼻欲呕。
士兵与奴隶们都有人呕吐,玛丽娅和伊莎贝拉则是吐得天昏地暗。
露克蕾莎捂着鼻子,没吐。
“小姐,这儿没什么好看的,您先过来。”
列奥纳多觉得自己有必要为了尊贵的小姐的心理健康担忧。小姐胆子很大,手也很稳,木弩的扳机需要一定的力气才能扣动。小姐冷静的过了头,不像一个只有12岁的女孩。
露克蕾莎对死尸没什么兴趣,只是说:“士兵们都没见过死人,这样不好,他们缺乏实战经验。至于您,大师,您今天杀了人,您不会觉得无法接受吗?”
“小姐,如果今天教皇死在这儿,您会死,我也会死,他们不会留下活口。”
她严肃的点点头,“我很高兴您会这么考虑问题。现在,去见见我的父亲吧。”
*
教皇爸爸脸色苍白,似乎失血过多。他年纪大了,忽然遭遇暗杀,惊惶激动的情绪过了之后,开始愤怒,“他们怎么敢!这事跟那些该死的枢机主教们绝对脱不了关系!”
“父亲,让我看看您的伤口。”切萨雷也惊魂未定,他努力镇定,“您还有什么伤口?”
“没有了,就这儿——噢,天哪!露克蕾莎,你怎么在这儿?”亚历山大六世张开手臂,“你躲在哪里?你看到了吗?天哪!你一定吓坏了!”
他根本没看到跟在露克蕾莎身后的列奥纳多。
“您怎么样,大师?”切萨雷看了一眼列奥纳多,“您是跟露克蕾莎在一起吗?”
“是的,主教。”
“您保护了她,是吗?”
“没有,小姐不需要我的保护,小姐可以很好的保护自己。”列奥纳多向着教皇微微鞠躬,“圣父。”
“你好啊,大师,谢谢你保护我的女儿。”教皇自觉的将女儿安排在“被保护”的角色。
“圣父,尊贵的小姐自己就能保护自己。您能让我看看您的伤口吗?”
“你是医生吗?”
“我不是,但我熟悉人体的各个部位,让我简单的为您包扎一下。这儿没有医生,想找医生过来也需要时间。您不能再继续流血了。”
衣袖上的血染红半个袖子,白色教皇袍的前襟也有溅落的血迹,不可能是他自己的,但最好还是检查一下。
*
得到消息的胡安带着300名马木留克匆匆赶到梵蒂冈,和教皇卫队队长汇合,得知教皇不在梵蒂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急得痛骂卫队队长,质问他怎么居然放了刺客进来,还不止一个刺客,实在是渎职!
卫队队长十分气恼,但又无法反驳,教皇卫队最大的任务就是保证教皇的安全,他们效忠的是“教皇”这个职位,而不在乎教皇到底是谁。今天居然会有这么多刺客进入梵蒂冈,刺杀教皇,确实是他的失职,他无法辩驳。
卫队队长气愤的命令士兵在教皇宫里搜索,每个人都被命令要待在原地,从枢机主教到厨房仆役都一样。
阿斯卡尼奥·斯福尔扎都要急疯了:他知道教皇宫有密道,可不知道教皇进了哪个密道、往哪儿去了。他在波吉亚身上投资巨大,可不能短时间内再换一个教皇。
要说枢机主教里目前谁最忠心,也就是阿斯卡尼奥了。
阿斯卡尼奥与胡安、卫队队长碰头开了个小会,很快确定,先去圣天使堡查看一下,圣天使堡现在是波吉亚家的产业,又是距离梵蒂冈最近的安全屋,肯定要先从圣天使堡开始寻找。
于是一队士兵从密道过去,另一队由胡安率领,匆匆赶往圣天使堡。
*
刺杀事件有惊无险,教皇卫队当天便加强了梵蒂冈的保卫工作,胡安则加强了波吉亚宫的保卫,又派了50名马木留克去保护凡娜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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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机主教们争先恐后表忠心,有了一个开头的,其他人就不得不被裹挟着来向教皇表白,谁敢不表示忠诚,谁肯定就会被当成嫌疑人。在心里痛骂加泰罗尼人是一回事,真的做出刺杀教皇的事,就是另一回事了。
要如何表忠心呢?这是门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