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一向是与民同乐。
暗中的流言似乎影响不了玩乐的众人,或者在舞乐之中,早已经被人们抛之脑后。
直到明济心出现。
舞乐停歇,等待烟花绽放的期间,众人已经落座,做好了饮食赏烟花的准备,然而在开宴之前,本该惯例是薛夫人开场讲话的时候,进入高台之上的却是她的儿子明济心。
看到他上台,众人虽然有所意外,却也正常,毕竟明大小姐入了王府,薛夫人膝下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孩子,若说想要借此机会来历练儿子的能为,也算正常。
然而明济心开口讲话,却并不是为母亲贺寿,竟然是让众人早日离开绿春。
“天降异像,是因为缕春要发生灭顶的灾祸。”
明济心一句话,如石破天惊,叫人立刻停下各自的交谈,都震惊或迷茫的看向他。
一时间热闹喧哗的宴会,立刻变得寂静无声。
坐席之上,他的父亲蓦然起身,面色阴沉,母亲也为明济心的话震惊,没想到明济心早些时候,来找自己请求这点间隙的时间交由他来安排,竟然是说这样的话,却更担忧的看着明显被儿子放肆言语激怒的丈夫。
正在斗嘴的沈循策与薛寄月也吓了一跳,甚至忘了彼此间的争斗,齐齐看向明济心的方向,若不是气氛瞬间压抑下来,他们两个只怕要惊异的叫起来,饶是如此,两个脑袋凑到一起,也是小声的喋喋不休了。
薛凭风与诸位宾客言谈事情,却也是被明济心这一番言论中断了研讨,宾客们纷纷问起明济心这是何意。
薛凭风若有所思的看向明济心的方向,听到众人的询问,也只能苦笑一声,无奈道
“我也想知道,我这位外甥今天这是怎么了,他向来很有自己的主意,但今日之事……在姐姐寿宴上讲这样的话,实在有些欠妥。”
这是欠妥么,这是完全的耸人听闻啊。
然而明济心却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一般,他取出自己从希夷观带回来的竹签,叫所有人都能看一眼签上的字。
竹签墨字,写的是:
“一江夕阳如血染
满城雀飞西北云
此间山河难枯尽
他年再迎一缕春”
“缕春或许将有大祸,诸位最好做好逃亡的准备,今夜欣赏烟花之后,就请各自行好吧。”
明济心一字一句,说的十分平稳,既然找不出万灵承天会到底在缕春已经安插多少的眼线,那不如让所有人的恐慌都调动起来,随时做好出逃的准备。
但这还不够……寻常百姓最好能逃离灾祸,但缕春却还需要有人守在这里。
他还需要做更多的事情以预防才行。
不过当下他更多的话已经说不出来,因为父亲明稳已经赶到了台下,对他怒目而视,让侍从上台将他扭送下台。
侍从们自然是不敢扭送的,只是上台之后站在他的身侧小声哀求,明济心叹出一口气,便下楼去了。
普一到了台下,父亲便气冲冲道
“跟我过来!”
随后拂袖而去,明济心看着父亲怒气迸发的样子,知晓这次是真的惹怒父亲,与随之赶来的母亲对视一眼,便跟着离开了。
薛夫人一阵心惊肉跳,是生怕夫君为此责罚明济心,却也不能放下诸多宾客不管,只能担忧的目送父子二人离开,薛凭风与两个小的也已经走过来,见姐姐一脸焦急愁容,薛凭风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