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真相如何,对曹肆诫都是有利的——
卢家得到了他们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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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夺曹氏家产失败,又痛失爱子,卢望均满盘皆输,不肯留在凛尘堡过年,带着卢金启的灵柩愤而离去。
临走前他还不忘找曹肆诫平了卢家先前那些烂账,要回自己的账房先生,算是用儿子的命抵消了落在他们手中的把柄。
据十寸雨说,他没有回容州,似乎去了附近城镇,暂时失去了消息。
又是一场大雪,这个冬天终于迎来了它最热闹的时候。
被白色覆盖的群山之中,凛尘堡被红色妆点得格外醒目,灯笼高高挂起,门上贴了对联,每个窗棂上都贴上了漂亮喜庆的窗花。
爆竹噼里啪啦地响着,曹肆诫在家门口散糖。
工匠们的孩子都来拜年,得了红封和饴糖,嘻嘻哈哈的笑声不绝于耳。
薛仪问过曹肆诫,说今岁刚办完大丧,是否要过个清减安静的年。曹肆诫说不用,他就想过个热热闹闹的新年,就像爹娘还陪着他一般。
淘沙河上的吊桥又被拆了,换回了从前的三根绳索。
曹肆诫身披华贵的大氅,望着寒风中摇曳的绳索,仿佛又看见了小时候父亲带着自己在上面飞荡的模样,而娘亲在廊下数落:“玩疯了!当心掉下去!”
他摸了摸腕间的机括说:“这一年凛尘堡经受的苦难都过去了,今后要红红火火的……那才是它该有的样子。”
看着眼前这个挺拔坚韧的少年,薛仪感慨万千。
是的,他这一年经受的所有苦难都过去了,今后会是红红火火的一生。
薛仪比划了下他的个头,笑说:“少主,你长高了。”
晚间,曹肆诫招待过军器监的四位官员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
他觉得很疲惫。
原来孤独不是至亲离去后经久不散的哀恸,孤独是无数繁华里最短暂的一瞬清醒。
他呼出一口白气,踏进了江故的房间。
年夜饭上人多且杂,江故不愿凑这个热闹,便始终待在自己房里。弩坊署的徐监作说要给江督造使拜年,曹肆诫只好说他身体不适,替他推辞过去。
他一个人过年,不觉得寂寞吗?
曹肆诫让人给他送来了丰盛的晚膳,不知这会儿吃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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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故没吃完,正慢慢品着一壶酒。
曹肆诫进去坐下,什么也没说,先敬了他一杯。
江故看着他:“……”
酒味辛辣,曹肆诫还喝不太惯,皱着脸连吃几口菜,再抬头时,一个红封出现在他面前。
短暂愣神后,曹肆诫接过来掂了掂,垂眸道:“这么轻?你个穷鬼。”
作为凛尘堡的家主,他今日发出去许多红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