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柯南所知,他跟宫本晓见面的时间里那人有一大半时间都在吃蛋糕跟零食来着——等一下,他好像没看见过宫本老师吃这种点心以外的东西?就算是那次婚宴,对方也早早离开,甚至只喝了一杯香槟。
……这人不会把甜点心当做正餐在吃吧!他脑子里冒出来这么个想法,更诡异的是,已经充分了解宫本老师性格的柯南居然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而那边的赤江那月也玩够了,再逗下去,小侦探说不定就要炸毛了吧。这么想着,他的神色和动作又恢复了寻常的模样,面上刻意流露出孩子气的得意情绪。
“所以本来就是那个大叔走路不看路咯,”他还低头去看侦探团的孩子们,正色教导,“大家以后可不能跟他学。”
虽然不知道那个藤冈隆道哪里惹到了这个报复心理极强的小恶魔,但降谷零几人还是表情十分微妙地没有出声拆台。
他们都看得很清楚,确实是那月伸腿要去绊对方的……不对。
几个思维敏捷的警方人员这么一回忆,发现了不对劲。
他们隐晦地交换了个眼神,想法统一:哪怕那月现在身体情况不比从前,还有个老师的伪装身份,要是他真的想绊倒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失败?
他们一下就明白了,那个所谓记者估计也不简单。
一行人没聊多久,铃木次郎吉干脆邀请他们一起前往天空观景台,看看他为了钓出基德而准备的那颗大宝石。
在看到观景电梯是四面透明时,松田的神情微妙了起来,连带着萩原三人也有些在意起来 。
刚才在下面的时候,那月虽说是坐在窗台边上的,但实际上那个角度不会看到下面的高空。
如果是对高处或者是更直白的坠落ptsd,那种程度应该是不会有什么特殊反应的。
只是这个电梯不一样,真正有恐高症的毛利小五郎,从进电梯开始就缩在角落里闭着眼满头大汗地念念有词了,可那月还是镇定如常,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周身轻微的失重感,甚至还没有特意移开视线。
那月若无其事地牵着小侦探,装作没发现那几人的视线。
前两天在波洛的那次会面之后,那月一回安全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查降谷零这段时间的行踪,
果不其然,他发现往前推一天有一个波本和贝尔摩德一起执行的任务,他特地调出那天任务结束之后二人所处酒吧的监控,果然发现进去包厢的是他们俩,出来的变成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和女明星。
而那之后,贝尔摩德的目的地就是位于中心区附近的那家研究所——还放着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偶的那家。
那月完全可以想象出来那个金发笨蛋在发现人偶躺在冰柜里之后,会想些什么东西了。
至于他就是宫本晓这件事,那月料到迟早会暴露,之前也做过了一些准备。
A的那些笔记,还有让石川假扮成自己,告诉天海幸所谓的洗脑技术…本来这些还只是作为备用计划压箱底的,谁知道同期们用他到现在还没搞明白的方法发现了他还活着,甚至这么早就对宫本晓的存在起了疑心。
可恶,这个世界的所谓自动修正也太烦人了吧?克莱因壶原本还能帮他用各种方法遮掩身份,甚至直接糊弄过去,现在居然这么随便就把他暴露出来了。
不过他和水无怜奈初见的时候,确实是故意让她知道‘卡路亚’的伪装身份是‘宫本晓’的。
没有直接催眠她也是故意的,毕竟那月在恢复记忆之前,内心最重要的想法还是不愿意让赤江那月这个身份被联系起来。
在那个情况下,就算他们开始怀疑他,只要直接舍弃宫本晓这个红方身份的便利,找机会让水无怜奈把这个情报传过去。
他确定,比起相信宫本晓是一个去世有段时间的警察,他们更会被宫本晓是卡路亚扮演的这个消息给误导。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月哪怕有克莱因壶的信息面板帮忙总结归纳情报,也看不出好友们到底是为什么会在一切烟雾弹被引爆前,就已经把宫本晓和赤江那月划了等号。
或者说,他更想知道他们是为什么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按时间推算,松田阵平在上一个周目给他发邮件的时候,他可还没恢复记忆,克莱因壶也还没被世界排斥削弱呢。
那月神色自如地跟着人群走出电梯,若有若无地看了松田阵平一眼。
直觉系的阵平和胆大心细的研哥,这两人组合在一起之后还真是他都没想到的敏锐诶。
他心知肚明,他们现在处于一种颇有些尴尬的状态,就差捅穿那层窗户纸,偏偏就是这样,那月才莫名会有些抗拒。
反正他不会主动承认的,这已经不是身份的问题和组织的问题了,主动承认不就代表他认输了吗!
想到肯定还在横滨的某个地方暗中观察这个世界的事情的无良老师,那月更加坚定了在没有决定性证据之前,一定不可以主动暴露。
他还不打算让老师拍到他被五个大猩猩联手殴打的照片。那月深沉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