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不少十两银子:“我方才还说他招你没有,如今看到这十两银子,倒不必再问了。”
十两银子这事,说来好笑,一开始是幼时太子微服出宫,被忽悠着花十两银子,买一个几个大钱就有一打的竹编篮子。
太子身上没钱,却被人哄得一定要买,拐弯抹角的朝裴良玉借了银钱买回来,才知道上当受骗。这事是太子人生中为数不多的黑历史,被年幼的裴良玉学给了太后听,太子上当受骗,又听见裴良玉学话,自然气了裴良玉。
后头十两银子结清,裴良玉也懒得理会幼稚的太子,可偏偏她也识人不清,用这钱去帮了一个伪装乞丐的骗子,又被太子嘲笑。两个年幼的小孩才彻底结下了十两银子的仇。
就算后来两人都大了,太子却还每每在给裴良玉送年礼时,加上十两银子。
至于那扇子,大致也是差不多的小事。不过裴良玉和太子间,多得是这些小事堆积起来的矛盾,在大人看来没什么,可在那时的太子和裴良玉间,就等同于不可调和。
偏偏裴良玉是唯一一个拿到了太子不温良大方证据的人,虽然早就毁了,太子却也因此极爱借着找裴良玉玩的工夫释放自己的本性。太子爱撩拨裴良玉生气,年幼单纯的裴良玉觉得太子表里不一,才渐渐成了如今这般相处。
“先撩者贱,是他先送了这些东西惹我的,”裴良玉说着,便把自己刺太子穿着金子出门的话给说了。
敏玉捂着嘴直乐,关了匣子,也不继续看了:“那和太子结亲这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裴良玉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敏玉眼珠子一转,道:“不喜欢也没事儿,等我回去了,就给大姐写信,我们早给你晒了一批人选出来,你有什么要求没有?或是不喜欢哪类?我脑子灵,都记下啦!”
只是姐妹说话,裴良玉倒没多想,认真沉吟片刻,问:“那些人的母亲,可都是世家出身?”
“自然,”敏玉点了点头,“我与大姐姐选,自然也都在世家这个圈子里,咱们这些女孩子,又有几个嫁到外头的?”
这倒是,裴良玉咬了咬下唇,各个世家夫人,几乎都出身世家,谁都不比谁差。可做人婆婆,难免和做母亲不同。就算裴家家风清正,如今看着也都和睦,当年也都是有过不愉的。像敏玉,她婆婆管她紧,很少当着小辈的面让她立规矩,对比之下,已经算是好的。
“那……先把好南风的去了吧,”裴良玉道。
世家不少人追求魏晋风流,南风,自然也是那些人复刻的一环。
“这真要去啊,”敏玉犹豫片刻,“其实好南风也不是什么事儿,男人又不会生孩子。”
“男人是不会生孩子,可他都喜欢男人了,难道还会喜欢女人?不就是想要孩子吗,又想要名士风流,又想要有后,我又不是生孩子、养孩子,管家的工具,”裴良玉说着,小声嘟囔了一句,“生孩子多可怕,又疼,我还不想生呢。”
“既如此,我看也挑不出什么了,”敏玉看了裴良玉一眼,“世家好南风的不少,不好南风的,身边也多有红袖添香。家世高的,须得忍受顶头上一重甚至两三重婆婆,家世太低的,也攀不上咱们家的门第。细算下来,倒还真不如太子。”
“有太后在,你也用不着担心皇后,便是后院有几个承微昭训之流,家世品级却都不高,一个礼法国法压下来,就掀不起大风大浪。唯独不好的,也就是太子有儿有女,后娘哪儿是这么好做的。”
裴良玉听到这里,要是再听不出来,就白瞎了和敏玉做这么多年姐妹了:“二姐姐你这是在帮他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