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藤明脑海里瞬间浮现有了画面感。
他们打进全国大赛,对面的队长笑着伸手,“请多多指教!”
浅羽凉这小子一把就握住对方的手,笑呵呵开口:“哪里哪里,还是要拜托你们放放水。我们王牌今天状态不咋好,拦网手也神经兮兮的,你们要不放水,我们怕是要回家了。”
“而且刚刚我也注意到,你们家主攻手的脸色有点儿不妙,是不是不太习惯这里的水土啊?”
“没事,没事,第一次嘛,我们能理解。你要像我们一样多来几次,估计大家就都习惯了。”
“大家的水平都是一样的烂,咱们就放轻松,给那些争强好胜的家伙做个榜样,礼貌点,友谊第一,友谊第一嘛!不要太把成败放在心上。”
这种听起来谦虚的话,和看起来虚伪的脸,怎么想都很气人吧,要是心态不好的,简直分分钟火气上头,浅羽凉会在现场就被揍吧,一定会的。
不过这种心理战,确实感觉挺容易成功的,莫名其妙的,齐藤明竟然也觉得具有可操作性。
不行,不行。
在把自己洗脑前,齐藤明立马打住了这个危险的想法,在他气死别人之前,最先被气死了,一定是...
齐藤明偷偷瞄了眼鹫匠锻治。
虽然就鹫匠教练一直在生气,但相比于之前那种阴森森的状态,现在看起来确实要好很多呢。
果然老年人还是要多运动,虽然这种运动听起来有点儿诡异,鹫匠教练大概也不想要。
就在他东想西想的时候,第一局比赛圆满结束,毫无疑问的,对面的大学生获得了胜利。
结束的哨声一响,牛岛若利就绷着脸去找浅羽凉了。
他语气严肃,声音低沉,来势汹汹,仿佛要说什么国家大事:“下局把球传给我。”
牛岛若利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为了胜利,二传要把球传给最能得分的选手。而在这个场地上,身为王牌的他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浅羽凉本来还准备抱怨两句好累的,听了牛岛若利这话,他默不吭声的闭上了嘴,低着头用毛巾擦头发。
他就说不喜欢这种剧烈运动,才打了一局而已,浑身都湿透了,黏哒哒的让人都有点恶心。
柔软的毛巾在黑色的发丝里穿梭,白皙的手指在黑发的映衬下显得更加修长漂亮。
周围的其他人纷纷停下了动作,虽然不知道浅羽凉会说什么,但总有种不好的感觉什么。
五色工一脸兴奋的冲进主体育馆,他刚刚结束了今天的训练,按照他和浅羽凉的约定,他可以来找浅羽凉进行自主练习。
想到能接到浅羽前辈托出的漂亮二传,五色工就感到浑身战栗。
仿佛置身于激烈的比赛中,二传将完美的球托付给自己,这是信任,也是威胁。而他将球打入对手场地,成为英雄,为同伴带来胜利,这种剧烈的幸福感更是让五色工兴奋不已。
但当他冲进主体育馆的时候,小朋友却发现这里异常安静。全场的眼睛都盯在那个擦头发的人身上。
五色工眼睛一亮,刚想喊人,就发现有人比他更快:“浅羽凉你这臭小鬼给我过来!”
浅羽凉抽下头上的毛巾,轻轻叹口气,怎么老是怪他?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好吗?鹫匠老头真是偏心,又不是他先挑衅的,先开口的明明就是牛岛若利。
浅羽凉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和微笑,他将毛巾搭在肩头,抬头盯向牛岛若利:“我说王牌同学,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
天童觉推了一把川西太一,“太一,快去阻止他们!”
可他的动作哪有说话的速度快。
浅羽凉的吐字异常清晰,不急不慢,温和的就像他这个人给外界的初印象,温柔如玉,就像个优雅的王子。
“牛岛同学,你的右手...是废了吗?”
他微偏着头,明明是很柔和的语气,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在场的所有人,仿佛看到一只白色的狮子从地上缓缓站起,紧紧盯着悬疑空中张开双翅的白鸟,发出震天的吼声。
终于赶到的川西太一壮起胆子站在两人中间,吓得浑身发抖,为什么要让他来做这么危险的事?他也很怕好吗!
相对于看起来就不好说话的牛岛若利,川西太一选择了看起来挺好说话的浅羽凉。
他哆哆嗦嗦面向浅羽凉开口:“浅羽前辈,刚刚教练喊你过去。”
浅羽凉不好给小朋友带来恐惧,拍拍川西太一的肩,顺从的转身离开。
在众人松口气时,走到半路的浅羽凉突然又转身,看着仍在原地深思的牛岛若利,突然又想起什么:“作为二传来讲,服务的是比赛的胜利,是球队的胜利,而个人的胜利是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牛岛同学,我刚刚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把握住而已,无法带来胜利的王牌,那必然不会得到传球。”
刚耍完帅的浅羽凉扭头就发现眼前多了一个人,一个个子矮矮、皮肤皱巴巴的小老头。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