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越星垂卡壳了,眼底积蓄起星点湿润,这还是继上次的初吻乌龙事件后,他第二次羞愧难受成这样。
傅追如愿以偿地把人逗哭了,心底却罕见得没有捉弄对方成功的愉悦,甚至看着越星垂那张要哭不哭的脸,胸腔里涌动出一股怪诞的感受,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融化了。
他没想遮掩这份柔软,刚想顺势说两句软话哄哄人,没想到越星垂这个伤心人倒是率先开口了,哽咽道:“我只能给哥哥快乐……”
说着泪水滑落下来:“还有我的一根肋骨……”
傅追迷惑:“……我要你的肋骨做什么?”
“肋骨烧成的骨灰,应该可以够制作一枚钻戒的了吧……呜呜呜……”越星垂终于绷不住了,埋头痛哭:“哥哥不要嫌钻石太小,取太多根肋骨的话,我可能就会变得很虚弱,不能再伺候哥哥了……呜呜呜……”
他的哭声像小火车一样在屏幕前奔腾呼啸。
“………”
不怪傅追没有同情心,但越星垂每次沉浸在悲伤里,一本正经说一些傻话的模样……实在是太好笑了。
好吧,心疼只是短暂的,他其实还是喜欢欺负傻狗。
点了几下屏幕,截下越星垂当前的蠢样,傅追内心在偷笑,面上还是皱着眉骄矜道:“好了,别嚎了,本来给你准备了个惊喜的,都快被你把兴致哭没了。”
越星垂闻言抬起头抹着眼泪,可怜巴巴道:“……哥哥要来陪我做手术吗?”
“对。”傅追没好气道:“我要让医生摘掉你的脑子,换颗新的。”
听出他在骂自己,越星垂不吱声了。
傅追啧了一声,心想傻狗这会儿胆子又小了,只好哄道:“你就不能往好地方猜?是满足你某些胆大包天奢望的那种……”
越星垂这才渐渐有了反应,还噙着泪&#30340
;乌黑眸子一步步亮起来,欢呼道:“哥哥你同意以后接我下班啦!好耶!”
本来想说允许他将照片摆上自己桌面的傅追:“………”
他还能怎么办,只能怪自己故弄玄虚,还有这条傻狗的愿望太多。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越星垂握着拳头放到下巴上,做出狗狗渴望的样子,问道:“我猜错了吗?”
一言九鼎的傅总怎么能对狗狗说出拒绝的话,他自认倒霉地闭了闭眼,随即再睁开,却是露出了一个惑人的微笑。
“……不知道呢。”傅追模棱两可道:“不如你等等看,我可能出现在你下班地点的某条巷子里……”
他温柔的语气里显然埋伏着陷阱,但越星垂还是不长记性地马上咬钩,抓耳挠腮地焦急道:“哪条哪条?”
“我想想……”傅追沉吟片刻:“可能是最偏僻,四下无人,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叫也没人在意的那条吧。”
毕竟要玩绑架的游戏,最好还是掩人耳目一些,不然容易引起路人误会,同时也是为了效果更逼真。
“奥奥……”越星垂恍然大悟,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兴奋道:“那我知道了!还有三十分钟就下班,我会早早在那里等哥哥的!”
“嗯,真乖。”傅追夸奖道:“把视频挂掉吧。”
越星垂腻歪道:“不……哥哥先挂吧。”
懒得动手指的傅追耐心告罄,冷下脸:“少废话,要你挂就挂。”
“哥哥翻脸好快……”越星垂吓得打了个哆嗦,嘟囔着挂掉了视频。
重新回到没有傅追音容相貌的现实里,越星垂怅然若失,接下来的半小时,他如坐针毡,只干瞪着秒针转到最后一圈,立刻便拎起书包冲出工作室,来到楼下打卡。
有同事望着他的身影感叹道:“小越速度真快啊,每天到点都是第一个冲出去的。”
梁乐圣翻了个白眼:“那是,他该上另一个班了,那份活可比在我这画图有前途多了。”
话虽酸溜溜的,但拿起越星垂桌上留下的图纸,他的眼中又流露出满意的赞赏之色。
同事陪着笑,却没说什么,他当然知道越星垂的身份,只不过由梁乐圣这个老师说出来是在打趣,他说出来就是在嚼舌根传闲话了。
电视台大厦外,越星垂马不停蹄地奔跑向附近那条正在施工,人迹罕至的小巷,殊不知背后已经有人盯上了他。
“这小子怎么回事?”沈母安排好的人手坐在一辆面包车内,为首的光头纳闷道:“竟然自己往没人的地方钻。”
“管他呢!年纪轻轻的大学生不知世间险恶不很正常。”同伴道:“正好方便我们下手了。”
“也是。”光头也不再纠结,露出志在必得的微笑。
面包车启动,缓缓跟着行驶过去,眼看着到了空荡偏僻的小巷深处,离越星垂近在咫尺,他们蓄势待发要冲下车的当口——
前方拐弯处突然又冒出一辆纯黑色的豪车,像幽灵一样来了个漂移,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无声无息刹了车,然后迅速从里面下来三四个穿黑西装的彪形大汉,训练有素地将同样称得上算是彪形大汉的越星垂控制住,利
落得给人套上眼罩,扛着塞进了车,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最后不留一丝痕迹地绝尘而去。
留下面包车内的小喽啰们人傻了。
那头沈母半天没得到回信,便打电话来询问:“怎么样了?人抓到了吗?”
“没……没有。”光头磕巴着,懵逼道:“来……来晚一步,他被另一伙人先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