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两人把九月和十六留下看家,带着元宝如意,姚灼胳膊上还挎了个小竹篮,出了门往老屋那边去。
一开大门,门外聚集着几个孩子,原本正好奇地往院子里看,见主人出来了,就一下散开。
姚灼见状,伸手从竹篮里抓了一把红纸包的糖,走过去分给他们。
姚灼现今在村里,出门都不戴口罩了。
这些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大多看到也不会再觉得惊讶。
他发现,当自己想通了,释怀了,旁人的看法压根不会影响自己的心情。
眼下这些孩子,也是被糖所吸引,顾不上去看姚灼脸上的伤疤。
这些糖,用严之默的话说,也都是他趁着姚灼不注意,偷偷让元宝和如意私底下包的,被称为“喜糖”。
婚礼次日,见者有份。
这习俗,起码据姚灼所知,他们石坎村是没有的。
但联想到严之默的母亲外村嫁过来的,未尝不是那边的习俗,姚灼不疑有他。
今早他接过了糖,便打算按照严之默说的分发出去,糖可是金贵东西,和直接发钱也差不多了,村里也就他们家有这个财力。
孩子们本以为要被这家的大人打屁股,没想到还有糖吃,登时就紧攥住了糖。
有的躲到没人注意的地方,迅速塞进了嘴里,也有人一溜烟地往家跑,大约是想跟家人分享。
看着孩子们因为惊喜而涨红的脸,姚灼突然有些领悟到了喜糖存在的意义。
夫夫相携而行,到老屋时,方二娘他们早就开始忙碌了。
见他们两个姗姗来迟,不由地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谁敢说严之默和姚灼不恩爱?
这分明都在一起三个多月了,不还腻得蜜里调油。
姚灼上前分发喜糖,给方二娘和姜越的,都是额外又用纸包好的,一份里面是五颗。
给了方二娘三份,给了姜越一份。
两人一看是糖,都推说太多了,给一颗心意到了也就罢了,又被严之默推了回去。
他解释了喜糖的意思,又道:“都是提前备好的,二姐,这额外的两份,还得麻烦您帮我们送给方大哥和方三哥家。”
这和习俗挂钩的东西,都是有含义在的,两人一听也便收了。
“还是读书人家里讲究,看这纸折的小盒子,怪好看的。”方二娘把喜糖放好,打算今日下工就去找大哥和三弟。
姜越把自己那份给了殊哥儿,由着孩子在一旁摆弄了半天。
如今新宅落成,婚礼也补办了,可要做的事还有许多。
晚些时候,元宝去王大夫家送了喜糖,又顺便叫来了昨晚借住在那边的刁大伯。
原本昨日刁翔是想接刁大伯回去的,但刁大伯还惦记着严之默家老屋修缮的事,生怕自己一走,这个活就不归自己管了,硬是留了一晚。
任刁翔怎么说都不肯改主意,刁翔后来也不想管这个倔老头了,自己赶着牛车先走了。
刁大伯跟在元宝的身后,来到老屋时,才觉得心总算是踏实了。
他现在可是特别愿意给这严童生干活,既不会对他的安排指手画脚,还有许多想法,干着有意思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