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2 / 2)

梦里沈子衿握住了楚昭的手,踏入了暖香融融的屋子。

梦外……沈子衿靠在楚昭怀里,也去碰他的手。

梦醒了人还在,人生幸事。

两人都是初尝情事,难免都有些生涩,但好在很合拍,沈子衿终于舍得完全睁眼,昨儿没问的,今早正好问一问。

沈子衿跟他脚尖抵脚尖:“你那脂膏什么时候买的?”

准备得也太充分了。

他一出口,就发现自己嗓音黏黏糊糊,又懒又哑。

楚昭玩着沈子衿的手:“没啊,让孟伯准备的。”

沈子衿一愣,音调骤然拔高:“不是,你直接问他要!?”

楚昭捏着他的手指,知道沈子衿是害羞了,忙道:“诶别急,你嗓子还哑着呢,等着,我先给你倒杯水。”

楚昭下床披了件衣服,给沈子衿倒了杯水,扶他起来喝,当然,他又坐回了被窝里,跟沈子衿一起靠在床头坐着。

沈子衿边润嗓子,边拿眼神催促他:快说,很急。

“虽然话本和教学图册上该写的都写了,但实践总归不同,要慎重,我怕你感受不好,自己又拿不准什么脂膏最合适,就……让孟伯准备的。”

楚昭没说的是,孟管事好像以为他俩已经成了,还说楚昭先前应该是用屋子里常备的药油替代,知道来要些更正经的脂膏,他老人家十分欣慰。

……您说的这脂膏真的算正经?

听楚昭是念着自己,沈子衿心头一暖,但是,他还是觉得羞耻异常,跟楚昭一起水到渠成可以,但也没想过昭告天下啊,被旁人知道就总觉得还是有点不习惯。

沈子衿喃喃:“还好孟伯不是会多话的,府上也不至于议论这些,其他人肯定也不在乎。”

楚昭的屋子也是孟伯收拾的,这么想孟伯反正都要知道,要不要脂膏好像不重要了。

沈子衿刚宽慰了一点点。

楚昭在沈子衿喝水的时候改玩他的头发,把如绸的发丝绕在指尖,正绕得心驰神荡,听到这句,动作顿了顿。

不巧,沈子衿明察秋毫。

沈子衿预感不妙:“……怎么?”

楚昭瞧了瞧窗外,不答反问:“呃,你很在意?”

沈子衿握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

小侯爷跟王爷嘴硬的路数虽然不同,但偶尔异曲同工,他道:“也不是,但我觉得你应该还有话说。”

“昨天我把卧房弄成这样的布置,我院里的人都知道。”

布置新房还能干什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还有昨天准备的果酒,虽然度数低,但也不确定你到底会不会一杯倒,我想着,你若是倒了,那没关系,改天再来也没事,就没急着把院子里的护卫遣到院外去。”

楚昭摸了摸鼻尖:“后来气氛太好,也就没顾上他们。”

按照王府侍卫的功夫,昨晚在隔壁屋顶墙角的人,肯定该听的都听见了。

沈子衿:“……”

他呆了半晌,而后把杯子往楚昭手里一塞,一把拉过被子蒙过头,把自己整个罩进了被窝里。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鼻音:“我今天不起了。”

丢不起这个人!

楚昭忍不住笑出声,他单手圈过被团,在圆滚滚的团子外蹭了蹭:“别啊,出来吧小侯爷,我陪你一起丢人。”

沈子衿铁骨铮铮:“我不。”

楚昭:“别把自己闷坏了。”

沈子衿不为所动。

楚昭开始用上兵法,诱敌上钩:“水还没喝完呢,你不渴了吗?”

……还渴。

团成一团的被子犹犹

豫豫,蛄蛹蛄蛹,掀开了一点点缝。

就这一点缝,给了战无不胜的秦王可乘之机。

楚昭仰头把杯中剩下的水饮了,猝不及防掀开被子,把他自己也罩了进去。

他亲自来喂。

被子又乱了。

院子里,侍卫们看天看地,假装无所事事,但耳朵都竖得很高。

嘶,刺激,又开始了,今儿两位得错过早饭吧?

所以为什么先前那回没声呢,是之前太温柔,这回兴致高涨,闹得开了些?

看看人家孟管事在院子里就很淡定,跟他们这群毛头小子不一样。

哦,还有头儿也很可靠,看看黑鹰麻木的俊脸,多板正。

他们下注开盘,黑鹰就完全不参与,非常正直。

黑鹰抱着剑,看破红尘似的遥遥盯着房门,开口:“其实我还有一事不解。”

孟管事老神在在揣着双手:“嗯?”

黑鹰:“为什么王爷还不下令,让我们在府中也可以称侯爷为王妃呢?”

“也得看看侯爷自己的意思吧,”孟管事思忖,“侯爷面皮薄,兴许不大好意思。”

沈子衿这个人在正事上行事作风的确胆大,黑鹰在玉州一趟,已经充分领教过了,但在私事上,就是只缩了爪子的猫,说面皮薄,好像也对。

玉州飞虎寨前被王爷抱上马背,下马后沈小侯爷脸都还是红的。

黑鹰:“也是。”

孟管事笑眯眯:“叫什么不要紧,我们知道王府的确是有两个主子了就成……我去叫厨房再煮点鸡汤,侯爷身子骨弱,劳累后可不得补补吗。”

是挺累的,黑鹰盯着门,屋里还在勤耕不辍没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