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比昨天凉了点。”花迟含糊着说,啪嗒啪嗒踩着拖鞋,从水潭里舀出一瓢凉水倒进洗脸盆里。
冰凉的潭水极好驱除睡意,花迟打个哆嗦,无视身后沈禛无奈地眼神,又拖着脚步坐回炕边,在换好炉子边上同样烤得热乎乎的靴子。
“怎么就爱用冷水洗脸。”沈禛念叨着,把炉子上温着的热水壶拿下来,给自己兑了一盆温水洗脸。
花迟嫌他磨磨蹭蹭,小跑着上楼去。
他磨了沈禛两天,终于让这人松口和他一起去趟A市,毕竟现在去A市可不是个好主意。
他们上次去A市还是因为要去贝尔基地,那时候的罂粟花已经很嚣张了,时隔几个月,那里如今是什么状态,谁也说不好。花迟不是任性的人,老老实实答应沈禛,见势不对一定拔腿就跑。
沈禛看着他噔噔噔上楼的背影失笑,这家伙怕不是忘了,他们和顾宇几人早就说过要等冬天去看看A市的罂粟花来着。他这两天不松口,无非是为了赚点花某人的利息。
被剥削了的花某人对此一无所知,他正在喂猪呢。
自打进入冬季,他家的这头野猪愈发豪横了,成日的窝吃窝拉,旁的牲畜多少都要干点活,帮他们背点木柴报个信的,只有这头野猪,什么也不干只顾着养膘,反衬得整日都有活儿要干得花迟像个劳工。
花迟拿出一颗大萝卜,和着烂菜叶和麦麸子给猪做猪食,猪哼哧哼哧吃得连头都不抬。花迟拎着油灯站在猪坑边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中。
“吃吧吃吧,再冷点就该宰了。”他磨着牙碎碎念。
树上刚睡醒探出头来的杰克愣了愣,按着一旁大鱼的头,一鸟一猫双双缩回窝里,大鱼看着杰克,眼睛里充满疑惑呆滞。
“嘘,别出声,冬天了人类不冬眠,指定影响脑子。”杰克发表他自认为的科学言论。
今年家里添了牛羊,就不像去年冬天那样有很多的空闲时间,每天光是喂牲畜就要耗费半天时间。
花迟和沈禛起的早,等喂完牲畜时,太阳已经高高悬挂起来了。
把装着蛋饼和肉干的饭盒放进筐里,花迟又挑了两个土豆一起带着。沈禛从冰柜里拿出一只冻鹌鹑,用干叶子包好等着路上烤了吃。
检查过所有屋子窝棚的门,花迟和沈禛往山下走去,大鱼和杰克窝在树上不肯出来,花迟叫了两声没叫动。
干燥冰冷的地面踩上去像在踩碎玻璃,落叶受力碎成几片,森林中一片寂寥,连麻雀也不多见。
花迟背着小背筐,筐里是要带回图书馆的书。
“沉不沉,给我吧。”沈禛颠颠背筐说道。花迟向前小跑两步,“快走,就这点东西我还不至于背不动。”
一阵寒风吹过,花迟抬手把衣服上的帽子扣到头上,帽子上带着一圈装饰毛,随着风一跳一跳。
沈禛抬手揪揪花迟的帽子,想起家里存着的几块兔皮,“等回家,把兔皮做成帽子吧,去年的帽子不够暖。”
花迟拍掉沈禛不老实的手,“我要那个白兔子,杂毛兔子给你戴。”
森林里只有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在树与树的缝隙间飘散了。
直到走到山脚下。
花迟径直往他的小皮卡那走去,一个浑身雪白的身影突然从树上跳下来,“surprise!”
花迟被吓得倒吸一口冷气,抄起手里用来充当拐棍的木棍打上去。
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