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脱下衣服,原地转了一圈任由花迟检查。
一旁杰克也在帮腔:“是呀是呀,沈禛没有受伤哦。”
出门时走得急,沈禛的外套里面穿得还是睡衣,只套了条厚棉裤,配上熊皮大衣一点都不威武,头发在帽子里被汗水浸湿,聚成一簇一簇立在头顶。
在花迟眼里,他看不到这会儿沈禛略显狼狈的样子,只能看到这人冻了一晚后发红的脸和眼下的黑眼圈。
“真没受伤吧,你可不许瞒着。”
他拉开沈禛的衣服仔细检查。
单薄的睡衣上还留着淡淡的洗涤剂芳香,混杂血腥味融合出复杂味道。真奇怪,荒野的凛冽和家的温暖能同时在一个人身上变成具象的味道。
只有后脖颈处有一道划痕,沈禛说是被树勾了一下。花迟点点头,把人按在桌子边坐好,到了热水给他捧着,转身去煎馒头片。
这会儿沈禛是肉眼可见的疲惫,人平安回来就好,花迟不着急问东问西。
沈禛喝了热水,目光始终放在灶炉那边。
灶炉上的窗户正巧洒下晨光,打在花迟身上映出一道金黄,馒头片被蛋液浸透,在锅子上被油煎出焦香。
另一只锅子里是分割好的肉排,精选熊的肋骨,经过香料腌制后重新冷冻,在吃之前拿回小屋,可以直接上锅煎,是花迟刚才收拾腌菜屋时顺手拿回来的。
屋子里只有油锅滋滋作响声,花迟将馒头片盛进盘子里,回头看。
沈禛正靠在墙边眯着眼打瞌睡,他的脸刚刚缓过来,从通红变回正常肤色,花迟轻手轻脚走近,想给他披件衣服,沈禛睁开眼睛,他接过花迟手里的衣服搭在椅背上。
“没事,我一会儿再补觉,先吃饭吧,你是不是也没吃东西。”虽是问句,沈禛用的是肯定语气,花迟没反驳,坐到他身边。
熊排火候正好,馒头片金黄,二人却都没什么品尝美食的心情。
“那是头母熊,攻击性很强,我差点被它咬到,开了两枪后,一直追着它到往深山里走了好远。”沈禛回忆道:“目前还不知道它为什么要来翻腌菜屋,保险起见,这两天出门时我们要互相通知。”
熊是会记仇的动物,在找到那头熊的踪迹前,小屋附近不算安全。
那头熊绕来绕去最后跑远了,沈禛沿着痕迹追了很久都没追到,直到杰克找来,他这才罢休。
“天啊!”花迟小声惊叫,皱起眉头,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还以为是沈禛追着熊追了回来,那熊才跑回这边,可按照沈禛的说法,他们离小屋明明很远。
他汗毛倒竖,有些北方小孩从小就能听说很多关于熊的故事,小时候花迟淘气,村子里的老人就会给他讲熊瞎子的故事。
在花迟的童年印象里,熊是一种会模仿老太太,戴个花帽站在路边草丛里招手,等到小孩跑过去,就吃掉孩子的可怕动物。
童年阴影再度袭来,花迟看着屋门,刚才那头熊站在门外是想干什么?
如果他没有顺从第六感,而是直接开门出去,这会儿他是不是已经睡在了熊的肚子里。
会是因为那头被他们收进腌菜屋里的熊吗?花迟扒拉着肉排,食欲全消,喷香的肉排在此刻难以下咽。
“也有可能,那头母熊像是有目标一样。”沈禛倒是不在意,用牙慢条斯理撕着肉排上的肉吃。
“会是因为什么呢?他们会不会有关系?”花迟将自己的肉排夹进沈禛盘子里,拄着下巴思考。不过他立刻将这个可能推翻了。
熊和狼不一样,除了□□期,熊是要独自生活在森林里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