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不休全城搜寻三天,期间动用警力若干,鸟力若干,均未果。
黑眼圈快垂到下巴的路嘉:“……”
他是真想骂人了。
孩子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孩子失去得也太快,就像一场梦。
回家后累得不行的路嘉倒头就睡,一觉睡到隔天中午,醒来后不记得梦见什么了,但心里却有种微妙的预感,盯着天花板许久,他试探着揭开被窝,失踪三日的孩子趴他胸口,用吐泡泡喷他一脸口水的方式热情地和便宜爹打了个招呼。
“啊噗!”
“……”
“噗……?”
“…………”
父子相对沉默数秒,路嘉沉稳地抹了把脸,扶着孩子后背坐起,继而他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妈!家里有奶瓶吗?!”
奶瓶到位了。
尿不湿到位了。
拨浪鼓也到位了。
路致远:“我有一个很好的想法,可以和你们分享。”
徐百惠:“说吧。”
路致远:“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孩子大名就起作路知还,如何?”
徐百惠:“不错,这孩子脸上的痣也很有特点,小名便叫他红红吧。”
路嘉:“他是我儿子,至少小名让我来起吧,我想叫他阿凤……他毕竟是我捡回来的儿子啊……”
路致远与徐百惠默契地无视了路嘉微弱的抗议。
路致远温和地:“红红。”
徐百惠怜爱地:“知还。”
孩子睡在沙发前的摇篮里,抱着奶瓶嘬得尽兴,闻声很给面子地摆了下手,以表朕已阅。
事情就这么定了,毫无路嘉插嘴的空间。
趁父母又开始讨论什么时候给孩子上户口,路嘉悄悄凑到摇篮边,同儿子小声抱怨:“阿凤这个名字哪里不好了,明明就很合适……这三天你都飞到哪里去了,难道你也会飞吗,不要吓爸爸啊。”
婴儿吃饱喝足,懒洋洋地倒在他的小枕头上,见他嘴边沾了圈奶渍,路嘉含着笑,伸手想给他擦干净——
“……嗯?”
方才兵荒马乱路嘉没来得及好好观察,三日不见,孩子似乎长开了些,他皱巴巴的皮肤变得白净无暇,那双不带杂质的眼眸像一面平滑的镜子,忠实地凝视着陌生的人世,倒映出路嘉吃惊的脸。
一旁,徐百惠出声询问道:“怎么了,嘉嘉?”
“不是,我才看见……我才发现,他眼睛下面……”
“你说那两颗痣吗,挺特别的,所以叫他红红啊。”
路嘉顿了顿,他拇指犹豫了半秒,还是抚上了婴儿稚弱的脸颊,几乎是在他触碰到对方的瞬间,孩子就眯着眼努力地往他指腹上蹭了蹭,两只肉乎乎的小手也充满依恋地抱住了路嘉的手腕。
“啊。”婴儿笑起来,细细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