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哪里了?”
“我不该瞧不起易安师兄和尔雅师兄,羽仪师兄自然很好,但你们也很好,我其实从来不会将师兄们放在一起比较,你们都是天底下最好的师兄。”
小师弟的态度如此端正诚恳,再挑不出差错,易安目中欣慰,然尔雅却不肯就此罢休,他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正想再逗孩子两句,不远处就传来凉悠悠的声音:“这是在做什么?”
尔雅一僵,青宵惊喜地叫了声师兄,便浑若归巢雏鸟那般毫不犹豫扑向来人,羽仪立在廊檐下,肩头积了枯萎的花瓣,可见已到了些时候。羽仪一手稳稳接住撒娇的青宵,一面似笑非笑地抬目,扫向对面视线游移,左看右看就是不与自己对视的两位师兄。
羽仪抚摸着青宵的头顶,换来孩子一个亲昵的蹭蹭,他柔和地道:“有些时日未见到师兄了,身体如何,课业如何,大家近来可都还好?”
十四五岁的少年身形清瘦,又兼清秀眉目,微笑时真如山间晨雾化作的幻影,他说话语调分明不轻不重,偏叫易安尔雅听得要冒出冷汗,心中完全生不出与这个师弟顶嘴反驳的勇气。
尔雅眼观鼻鼻观心,偷摸以手肘捅了捅易安,易安一个激灵,开口道:“都好,都好,我们昨日才回谷,正想着几时才见得到你呢。”
羽仪道:“此趟远行辛苦,师兄们定然疲惫,晚间我做些药膳,给你们送过去。”
“那当然好。”易安笑了起来,他伸手,就像羽仪对待青宵那样,易安也揉了揉羽仪的头发。
青年难掩欣赏地注视眼前这个最出色的师弟,道:“比我走时长高了点,饭都好好吃了吗?我从不为你担忧,只这一件事让我放心不下,你忙起来就废寝忘食,我们不在的这两个月,你照顾好自己了吗?别只顾着师弟,却将自己忘了。”
羽仪刚要答话,尔雅已鬼魅般滑到他身后去,猝不及防将羽仪一把抱了起来!
羽仪惊愕道:“师兄!”
尔雅双手抄在他腋下,像模像样将人上下掂了掂,半晌,尔雅沉痛地道:“轻了。”
“……胡说,我都长高了,怎么会轻了?”
“你不信你师兄?你们这些个小的,不都是我抱着长大的?高了几尺几寸,重了几斤几两,哪有我不知道的?”
被当众揭了老底,羽仪双颊迅速泛红,耳垂也不例外,青宵张着嘴看被当成小猫崽举在空中的羽仪,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竟忽然蹦跶着道:“我也要,我也要举高高!”
尔雅哈哈大笑,将浑身不自在的羽仪轻轻放在地上,转手就满足了小师弟的心愿。
青宵满含喜悦的叫声洋溢在这方天地,羽仪面上红晕仍未褪,唇畔先带上了笑意,易安与他并肩而立,看着青宵不可一世坐到尔雅的肩膀上,平日最爱漂亮的尔雅师兄正带着他到处跑。
就在这时,易安道:“高了,却瘦了,你啊。”
“尔雅师兄乱讲的话怎么能信?”
“尔雅从不在你们的事上开玩笑。”易安嗔怪地瞥了他一眼,“是不是遇到难题了?你别瞒着师兄。”
羽仪微微笑着,垂首道:“遇到难题,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我不是被师兄们抱着长大吗,高了几尺几寸,重了几斤几两,连这些小事你们都一清二楚,我还能瞒什么?”
不待易安说话,羽仪又道:“倒是师兄,瞒得那么严实,都是去了哪里,足足两个月没有消息。”
“出发前不是讲过吗,上京去了,京中贵人无数,出了差池了不得,药王谷难免多上心些……说来我们这也是头回进京,羽仪,那真是个热闹的好地方啊,道路那么平整,修的房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