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生病。洗完就起来。”
姜榕很快洗完澡,又被郑湘灌了一碗醒酒汤,才进内室休息。
他唉哟唉哟地呼着头痛,枕在郑湘的腿上,可怜道:“头疼,你给我揉揉。”
郑湘一边给他揉头,一边道:“你也是,不能喝酒硬要喝酒,喝了酒又难受。”
姜榕闭着眼睛,享受湘湘难得的照料,舒服地直哼哼:“今日高兴,喝点酒,没什么……”
郑湘手上一用力,姜榕应景地“嘶”了一声。“知道疼就好,酒伤身体,明日看你头疼不头疼。”
姜榕笑道:“有你贴心照料,我明日必当一如平常,精力充沛。”
郑湘笑了一声,点了他的额头道:“哼,以后再喝酒就把你扔到宣政殿,不管不问,让那些宫女寺人照料你。”
姜榕忙出声:“千万别。头晕着正难受,他们劝个汤药就像要了他们的命,不如你好。”
郑湘啐了一口:“呸,喝了酒身子不舒服,心里又烦躁,你万一发个酒疯杀了他们怎么办?谁不怕?”
“你不怕。”姜榕一本正经道。
郑湘哼了一声,认同这句话,又道:“你好些了没有?”
“唉哟,头还晕着。”姜榕又叫起不舒服。
郑湘狐疑:“你莫不是骗我伺候你?”
“我哪能骗你?我和柳相两人整整喝了一坛并一壶烧酒。”姜榕道。
郑湘听了,手一停,气呼呼道:“这么多?你还想喝死不成?”
姜榕闻言,蓦地睁开眼睛,抓住郑湘的手往下一拉,脸上露出侵略味十足的笑容,沉声道:“有你在,我可舍不得死。”
郑湘冷不丁对上姜榕的眼睛,她的身影给那双眸子笼了一层纱,但依然明亮得动人,就像初见时一样。
郑湘忍不住笑出来,手挣脱出来,捧着姜榕的下巴,朝那双眼睛吻上去,轻纱的衣带落在姜榕的脸上仿佛一片片羽毛在他心间飘过。
“我发现我在你的眼中很美,比镜中更美。”
“那是自然,情人眼里出西施,更何况你比西施更美。”
郑湘嗔了一声姜榕的轻狂,然后与他并肩躺着,叹息道:“我今天在镜中发现眼周有一条细纹。”
姜榕抓住郑湘的手,努力睁眼抬眉龇牙咧嘴,然后将她的手往脸上一按,半响问:“你摸到了多少条皱纹?”
郑湘惊愕之后失笑,调皮一笑:“这哪是皱纹,分明是大周江山。”大周幅员辽阔,山川丘壑交错。
姜榕将人往怀里一揽,道:“老夫老妻了,早已过了讲究这个的年纪。”
郑湘哼了一声,小声嘀咕:“你当年讲究时,眼光可挑剔了。”说着,慢慢睡着了。
姜榕安抚地拍着郑湘的后背,心道:“再过十年二十年,湘湘在他的眼中也如当年那样耀眼夺目。”
-------------------------------------
“叫你母亲来!”姜榕躺在床上,脸色蜡黄,鬓发披霜,额头顶着退烧的布巾,但仍用力地捶着床榻道。
姜灿忙道:“已经派人去叫了,去叫了!阿娘马上就回来。”
一眨眼到了显德二十七年,便是一向身体健康的姜榕也到了迟暮之年。
有人年纪大了,变得格外宽厚温和,有人却变得更古怪了,比如姜榕。
“再派人去叫!”姜榕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