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石磨之法只得暂且搁置。
而那些留作麦种的麦子则是狄霄和谷辛两人亲自处理的,不管是晒干还是寻找合适的贮存条件,毕竟是关乎全族粮食的大事,狄霄实在不放心交由他人,就跟了全程。
晒干的麦种装了四个大木箱,木箱的六面都钻了孔,以做通风之用,木箱存在了南边的一座毡帐里,那里庇荫,省了夏日太阳直射,而木箱也是放在架子上的,最大限度防止了受潮。
最后,狄霄又叫来狄宇和阿玛尔:“麦种一事,兹事体大,我担心生事,就叫你们二人过来。”
“阿玛尔每日都来看看,若是发现行迹诡异之人,当场就能拿下,之后再做审讯。”
“狄宇每月进去看两次,开箱检查,若是发现发霉返潮的现象,立即去找人,找我找谷辛都行,找公主也可,这批种子万不能出现损失。”
狄宇和阿玛尔相继应下。
没了外人,狄霄索性明言:“今年族里收纳了不少灾民,我不信他们,但麦田明晃晃地摆在外面,单纯瞒是瞒不住的。”
“且小心着吧,但愿不会招致祸患。”
阿玛尔正色道:“首领放心,我会仔细看着的,实在不行我就搬来这边,时刻守着。”
“不用,一切照旧即可。”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族里的生活又恢复平常。
打猎织布,现如今再加上一个研磨面粉。
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有争执,也不过家长里短,私底下解决不来的,就请首领和公主决断。
夏秋交际,狄霄成天跑在外面,带着三四十年轻力壮的汉子,整日追兔子逮野狼,首领不在,大大小小的事自然全落在明窈头上。
明窈只得先停了族学,上午在仓房和畜棚之间跑,下午就到各处转转,看看东家的羊毛线,瞧瞧西家的狼皮袄,再去宁湘她们那看两眼,见见大越贵女的高超绣工。
时间匆匆,转眼便是半个月过去了。
这天下午,负责巡守的两三人正靠在围栏便闲聊,忽然听见一阵马蹄声,转头望去,只见远方尘土飞扬。
来人的马儿跑得极快,不过瞬息,人就到了眼前:“吁——”
只见马上的人是个全然陌生的面孔,来人一身皮裘,脚蹬马靴,腰佩长刃,发间配了一枚小小的兽齿,随着颠簸前后晃动。
“此地可为拔都儿部领地?”男人高高坐于马上,眼带轻蔑,睥睨视下。
他的目光叫人很不舒服,塞西黑又是个暴脾气,当场起了火:“你是谁,从何而来,来此何为?”
谁知来人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冷笑一声,又问:“狄霄可在此处?”
直到听见了自家首领的名讳,几人才生了几分警惕。
然而他们的情绪变化太明显,男人只一眼就看了出来,他嗤笑一声:“看来就是这里了,此等小族……呵!”
塞西黑勃然大怒:“你在说些什么!”
“此乃多罗可汗派贴,交于尔部可汗。”话落,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张又皱又黄的信纸,随手一扔,纸张轻飘飘地落下。
他甚至不等对方接到,一拉缰绳,转身策马而去。
“哎你什么意思——”塞西黑越过围栏,快步向前追去,可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