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思量不会游泳,他不喜欢这种身体大面积暴露出来的活动,也因为他怕水。
关思量的妈妈是生他难产去世的,他父母感情很好,所以关父给他取了这个名字,但关思量并不喜欢。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这样一个名字,听着就命苦,好像他的存在只是为了纪念父母的感情,对他本人没什么意义。后来关父真的在关思量十岁那年在浴室里自杀了,里面的水一直流到客厅,关思量放学回家推开门就是满屋的水,他爸爸就躺在全是水的浴缸里,吃了安眠药又割腕,十岁的关思量站在浴室门口,那里的水还掺杂着淡淡的红色,淹没了他的脚。
从那以后关思量就怕水了。
关思量平时根本不会想起这些事,关于父母的记忆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这几天在这里待得有些放松,大概是闲的,他有点心烦意乱,随手拿了根烟点上,吸了一口后心里稍稍好受了点,低头看着楼下的水面,夹着烟的手拖着下巴,整个人懒洋洋的。
徐青野不知道游了几个来回后才看见阳台上的人,他趴在泳池边上,把庭檐声叫了过来。
“干嘛。”庭檐声慢吞吞地从水里爬出来,坐到泳池边上,徐青野说:“你累了,回去休息。”
庭檐声转身站起来就走,一点都不想搭理徐青野,去二楼洗澡了。徐青野抬起头,冲关思量招了招手,他知道关思量看见了,也知道他怕水,他就是想试试关思量会不会下来,最近几天他心情好了点,脾气也小了,徐青野就忍不住开始得寸进尺,没事找事。
关思量不太想下去,他懒得动,不过面前一壶茶已经喝空了,他自己在这待着也没什么意思,天边的斜阳还挂着,整个庭院水面都变成了橙红色,徐青野一直在仰着头看他,等他下去,关思量轻轻弹下一点烟灰,起身下楼了。
泳池里的水溅到外面,湿漉漉的,关思量犹豫了一下,脱下拖鞋,光着脚走到泳池边上,站在徐青野面前,神色如常,倒看不出他怕水。
徐青野看见他下来也没说什么,知道他怕水,也没想让他下来,他抬头看着关思量抽烟,一点星火的光亮融合在余晖中,关思量微微张嘴吐出一点细细的烟雾,抬起一只脚放在徐青野的胸前,慢慢踩了踩。
徐青野笑了笑,抓住他的脚腕,那么细,一只手就能握住,关思量的脚掌肉有点厚,很软,又白,脚背上盘桓着细细的青色血管,徐青野的手指慢慢摩挲着关思量的脚腕,然后低头在他的脚背上亲了一下,又偏头咬在他的脚腕上,落下一个深深牙印。
关思量皱了皱眉,用力把脚收了回来,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地看了徐青野一眼,转身走到旁边的躺椅上坐下了,把烟按灭在小桌上。徐青野这才从泳池里上来,浑身都是水,也不擦,走到关思量面前捏住他的下巴低头和他接吻。
关思量被他亲得靠在躺椅上,徐青野顺势压下来,身上的水全都蹭在了关思量衣服上,关思量已经洗过澡了,他今天穿了件日式浴袍,是徐青野买的,一直没机会给他,颜色是很深的黑色,样式很简单,是有些硬的布料,很宽松,衬得关思量露出来的小臂小腿还有脖子都极白纤细,像墨水打翻在宣纸上。
徐青野给他买这件浴袍就是为了让他穿着跟自己做的,关思量在看见这件衣服的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今天主动换上可以说几乎是在纵容徐青野了,徐青野显然很吃这一套,觉得自己被奖励了,扯他领口的动作都带了几分凶气,扯开一些后开始亲他的脖子,锁骨,还有露出来的大片胸膛。
虽然是傍晚,但外面还是很热,关思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