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泽侧目:“嗯……很复杂的关系。”
他想起卓鼎君说过鸾鸟本体是男子,登时就懂了,不可置信道:“你是、你是把它给你的定情信物,拿来骗我了?!”
羡泽当时没想这么深,现在才反应过来,咕哝道:“啊?这是定情的?那我收回来。”
宣衡气得手抖,恨不得将那盒子扣翻在地上,羡泽眼疾手快的接住,踢了他脚腕一下:“你扔什么?我就这样,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当时我收这个羽毛的时候又不知道!你又天天在那儿L叭叭鸾鸟鸾仙,我能演一演配合你这个恋鸟癖就不错了。”
如今重逢,她是真的再也不用装一点,句句恨不得戳他心窝气死他。
宣衡咬牙切齿,他发现这女人真是爽的时候什么都说得出来,当年亲着他的痣说觉得他有几l分可爱,刚刚又说什么她死了要他作配,现在又这幅模样!
羡泽将木盒收起来:“我要洗澡了。”
宣衡拽住她,他明知道自己这样不讨喜,但怨侣多年他很难不阴阳怪气:“你有那么多宝物,就没一件要给我?你拿回去一件定情物,总要用另一件来换。”
羡泽真是不得不承认,他俩以前提上裤子就吵架也不是没原因的,她拿起桌上的锁链朝他扔过去:“纯狱风足重精铁高级感锁骨链。送你了。”
……
雨在几l个时辰之后终于停了,宣衡觉得俩人都旧爱重燃了不想被她拴着,但羡泽还想靠他来扮演“人贩子”,坚决道:“那不叫旧爱重燃,那叫物尽其用。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就把你扔下了!”
宣衡脸上的神情写满了“我早知一头撞死也不该信你”,配着那锁链和前头哼着歌赶路的羡泽,更像是正派高手被魔修抓住羞辱一番了。
不过他俩吵架从来都很难冷战到底,赶路中途休息时,找了个洞窟点火一窝,羡泽买了一本魔修最基础的入门功法看了看,看得只打哈欠倒头往他怀里一栽。
他想义正言辞的推开,羡泽直接拿他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放,宣衡不再动了,连句屁话都没有的乖乖当了沙发。
但也不知道是语言不通理解不全,她只冒出了几l缕魔气,还没摸到那水晶窄镜就烟消云散。
而她身上的魔气也让宣衡很不舒服,他本来就恢复不大好的经脉甚至像被烫到一样发疼起来,羡泽只好作罢。
不过宣衡发现她为了他不再修炼魔道功法后,脸上神情动了动,羡泽感觉他可能脑子里又在胡思乱想,但懒得深究。
很快,羡泽发现她不需要魔经坛也可以打探到这群人的行踪,因为路过不少城镇村落,都对这群无所不吃,成群结队的“魔修”印象深刻。
甚至某些村子还流传着“自己八条腿的老伴出去采个矿回来只剩四条腿,另外四条都在那群人背上”“猪老三耳朵被切掉烫水拔
毛以黑色料汁凉拌后被那群人啧啧分食”的恐怖故事(),?扫?陙?籕?
??N??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但或许魔域也分季节,这些日子冥雨频繁,她有时耐不住想顶着雨赶路,可冥油雨滴包裹的灰尘中,有很多都是黑烬,砸在身上吸入体内让她昏昏沉沉分不清现实,冥油自身又厚重挂身拖住脚步,她不得不找住店洗澡落脚。
这既然都住下洗澡等待雨停,她自然也没有歇着,只不过许多魔域村镇的住店可没有那么大的床,不大施展得开。
她好几l次爽完了又嫌跟他共眠有些太挤,宣衡干脆将她半抱着,让她大半身子都枕着他睡。
羡泽角好几l次差点戳破他额头,那尾巴更是不听使唤的缠着他的腿乱晃,再加之她个子高又丰腴,二人挤在一起真是紧密无间。
宣衡隐隐能感觉到,羡泽看起来表面恶劣,但性子本质却比当年柔和耐性了些、也成熟了一些……
看来这些年过去,他们都已经与当初的气盛大为不同了。
而羡泽宝囊抽卡的次数也随着时间叠加越来越多,羡泽遇到钟霄的时间也多了几l次,她对于羡泽交给她的事,认认真真地完成了,甚至向她报备说她整理出了上万件毫无灵力的锅碗瓢盆类的物件,是否按照之前说的就把这些物品销毁,以减轻宝囊的负载。
羡泽却显露出一点本性,总觉得锅碗瓢盆说不定也能有用,在钟霄提醒她分清轻重缓急之下,才一咬牙一跺脚,说那就都销毁了。
“你有找到些丹药吗?最好是能助你恢复伤势。”
钟霄沉默了一下:“确实找到了不少,单单是千鸿宫近几l十年出产的丹药,就有千百枚,几l乎是能把他们丹药房搬空的地步。这……”
羡泽脸上有点挂不住,结婚那几l年她在千鸿宫疯狂进货这件事藏不住了。不过宣衡应该是知道的,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又是合法老板娘,这只能叫拿——
羡泽道:“你先拿几l枚吃下吧。”
钟霄有些迟疑:“这不太好吧……”
羡泽:“我救你自然也要用的上你。你若不愿意承情,大可以在宝囊里继续住上十年八年慢慢养伤,也不知道明心宗缺了宗主现在是什么情况。”
钟霄沉默片刻,也懂得了。她既然已经被救,就不必想着说不想欠太多人情,她早日恢复,早日回到明心宗,然后大大方方向她报答才是正路。
从那之后,钟霄没有再拒绝,只是她每次服用丹药前,也都会经过羡泽的同意。羡泽有时候侧耳能听到她在宝囊内施术的声音,显然是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也在自行修行练功,想要尽快恢复。
羡泽也让她多拿出几l枚上好丹药,她拿去喂给了宣衡。
宣衡藏着丹药中熟悉的千鸿宫味道,有些无语:“……你到底拿了多少?当时我不是让你放回去一些了吗?”
羡泽直接往他嘴里一塞:“你看我像是会听话的人吗?”
“你知道当年我天天压丹药房失踪的案子,费了多少心力,很多人都觉得是我贪了。”宣衡吞服丹药,语气像是抱怨,更像是回忆往事的好笑与无奈。
羡泽觉得睡归睡,叙旧大可不必,他是熟透的果子,可是吃的时候也没必要回想耕种的岁月。
在羡泽疾行二十余日之后,她到达的村落竟然聚集着许多穿黑色石鳞铠甲的魔修。这个村中是一片穿山甲妖的聚集地,在此处以开矿为生,见到那群名为“忌使”的魔修,各个瑟瑟发抖,在路上跪趴下来夹着尾巴。
羡泽也没有进村,在崖壁上躲了起来,只看着这群家伙四处搜寻,还抓住了好几l个半人形的穿山甲妖拷问,剁爪扒鳞,她放大灵识侧耳去听,却没想到他们找的都是同一批人。
“一群人劫车,为首的那个黑焰附身,个头这么高。另外还有十几l个人背着铁锅、坩埚、矿锤,看起来都是人形魔修,有没有见过!”
……?!
周身黑焰,这不是江连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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