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2 / 2)

她侧卧着,露出光洁的脊背,因细密缠绵的亲吻而沉迷的歪着头,慵懒的甩着龙尾,丝毫没注意到身后远处的戈左。

弓筵月汗湿的卷发黏在肩膀锁骨处,他与她相拥,也自然而然看到了戈左,湖水般的竖瞳微眯,似是驱逐似是威胁。

如果说只是这般,戈左还能安慰自己——是她懵懂无知,是她龙性难忍,被他骗了。

可随着弓筵月与她低声交谈几句,她忽然似恼火似玩闹的暴起,握住他脖颈,面上含笑的将弓筵月按在石台上。

戈左连忙藏起来,他以为她要杀人,却听到叔父变了调的惊叫,与她毫不遮掩的野性又享乐的轻吟。

羡泽手指将他的脸掰过来,笑道:“你能憋到现在才出手,我也是挺佩服你的。”

弓筵月大口呼吸道:“如果不是因为碰上了发|情期,我也不会……只是,尊上既然知道我的本性……呃、也对我有心,为什么没有主动要过我?”

羡泽:“因为看你使出浑身解数很有意思。再说,你自身能分清楚吗,你此刻这样一塌糊涂,是因为与我这个人融合,还是因为与权力,与你的神融合?”

他因为她的举动而咬紧牙关颤抖,回答不出来。

她笑得似乎有些了然,弓筵月自己也分不清,他只觉得自认为膨胀的权欲逐渐虚弱,反倒是爱欲缠绕,如蜕不掉的蛇皮困住了他。

但他没有力气说出口。

弓筵月此刻剥去圣主的衣袍,也不可能在他的神面前故弄玄虚,在最赤|裸裸的状态下,他只是被发|情期折磨的一个多月没有进食的半妖,极度的刺|激与多次的融合下,弓筵月几乎感觉自己要昏了头。

但她却有些好奇道:“都这么久了,你竟然反应还这么好。传闻说蛇类甚至能持续十个时辰,你也能吗?”

弓筵月一窒,他有点后怕,也不知道传闻中龙性本淫,一个不够一群才行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一瞬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因为紧张而更加——

她看出他的反应,仰头眯眼笑道:“不过我也不在意,既然在两方面都用了你,自然也要送那个答应好的小礼物。”

弓筵月见到了她指尖捏的一点金光,随着她放软腰肢,这纯然金光也飘入他灵海内,灵海内涌现仿佛要被人扎根的痛楚,而她偏偏在这时候微微俯下身来。

仿佛是他与她要从肉身到灵海,彻底相连,这非同凡响的意味带来狂喜,撕裂灵海的剧痛令他颤抖,再加上躯体沉浸的刺|激,弓筵月几乎要放纵的叫出声来。

只是他不确定戈左有没有离开,他不想让与她之间任何细节被他人知晓,只死死咬住嘴唇。

可羡泽用指尖抵住了毒牙,道:“别藏着你的舌头啊。我很喜欢它。”

就因为这句“喜欢”。

他昏了头,用分叉的舌尖缠绕着她的手指。

什么伪装或诱骗的手段都如长袍那般无用的堆在地上。

戈左有没有听到?

当弓筵月之后再接见戈左的时候,已经不太在意这点了。

他裹紧衣袍,双手交叠,在面纱下含笑望着戈左,早已看不上他的挑衅。

因为身体里有一枚小小的金核,属于她的金核。

那一刻他无比笃信他们之间灵与肉,权与欲的联盟。

……

弓筵月几乎一夜没有睡。

她趴在他身上这般昏沉睡去,像是温热且沉甸甸的水浪盖在他躯干上。他没有忍住伸手碰了碰她脸颊。

她难得没有惊醒,或许是因为失忆,让她对东海屠魔的事情没有那么刻骨铭心。

羡泽在昏睡中时不时攥紧了他的衣衫与头发,她的梦里会有他吗?

可愈是她回想起当年的缠绵与容貌,弓筵月越是无法面对她。

这个薄情的爱人如果掀开他的头纱,会露出怎样嫌恶的表情?

外头的火盆渐渐熄灭,草原的夜晚很冷,帐下的温度也降下来。他应该摇铃叫奴仆前来换炭,或者是走出自己用灵力燃起火来,但他一点也不想离开她身侧。他是冷血的动物,在皮被下紧紧拥着她。

帐篷渐渐变成蓝色,外头的天光也缓缓亮起来,他先一步起身去洗漱,将卷发拢了拢甚至造作地抹了些香膏,才又回到床铺上。

羡泽竟然被他这一来一回弄醒了,她闭着眼睛咕哝了一句:“……真臭美。”

弓筵月以为她醒了就要滚进床铺深处离开了,没想到羡泽或许在梦里见到了他们很美好的时刻,竟将脑袋拱到他颈边,抬腿搂着他。

弓筵月呼吸都轻了。

他侧过脸亲了亲她顶发:“再睡会儿吧,我的尊上。”

到羡泽醒来的时候,弓筵月已经不在身边,她听到外头传来依稀的说话声。

“连圣主帐下都敢闯,过几日怕不是连神庙的油火都敢一脚踹翻了。”弓筵月的声音不悦,因为内外分隔的帐帘上,施加了简单隔音咒,所以她只能听到一点声音隐约传进内帐:“她最近还没恢复好,总要多睡会,你出去等。”

戈左似乎在屏风与垂帘外侧踱步,他很会扮演没脑子的快活大狗:“我想让尊上一醒来就见到我嘛,我蹲在这里等。”

弓筵月似乎慢条斯理的外面桌案处拆信,不再搭理戈左,只在戈左想要掀开隔帘往内间走的时候,他才轻轻开口道:“戈左,内外有别,你别过了那条线。”

戈左的幽深目光从帐帘的缝隙中,望着羡泽的方向望了许久,还是后退几步回到了外间,在地毯上踱步,而后找了个矮几坐下来,胳膊搭在膝盖上,笑道:“叔父大人还没摘下过面纱吗?你嘱咐所有的神仆也都戴上面纱,装作这都是旧俗典仪的一部分。可她还是会好奇的。”

屋内燃起神秘浓郁的熏香,弓筵月似乎正在提笔写字,那只金属手搭在桌案上,靠灵力驱动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

弓筵月轻声道:“那她没问你身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戈左歪歪头,语气天真:“我没说。要聊到这个,也很难避开叔父大人的事——说起来,是不是又要到了蜕皮的季节,大敌当前,叔父还要去雪山脚下避人处蜕皮吗?”

弓筵月慢声道:“这个时节点,我不会离开尊上身边。”!